階,藥環空間中的青菱仙子的藥靈正逐漸地被其煉化。王卉用了五年的時光終於有能力將這藥靈全部收為己用。
睜開雙眼,封閉的意識驟然開啟,外界的一切不再被隔絕,海聲、鳥鳴、風吹等聲音湧入耳中,竟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王卉檢視體內修為,彎唇一笑,金丹六層!
眼見屋內臟亂,王卉急忙用靈術打掃乾淨。她也沒料到此次修煉居然會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提前在屋中佈置好淨靈陣,實在是失策。而後又發現了李嫦留下的傳訊,得知他們的訊息,王卉放下心。
修為進階,煉化藥靈,讓她的心情一直十分輕快,直到王卉開啟房門的那一刻,笑容僵住。
對於漁村的記憶依舊停留在那個歡快的夜晚,安詳和樂。可眼前的景象卻將那美好的一切毀壞的一乾二淨。
小小的村莊,屍橫遍地,流淌到泥土裡的鮮血已經乾涸,將腳下的土地染成了褐紅色。她的小船前,橫著一個少年的屍體,掙扎著想要敲門,地板上蜿蜒出一片血跡,胸前一把彎刀橫穿了稚嫩的身軀。
王卉顫著手,將少年披散的頭髮掀開,露出一張乾癟卻依舊透著俊秀的面容,赫然便是當年王卉曾指點的那個少年,衣襟之內還緊緊地護著她曾贈與的功法。
他一定是想要向自己求救,卻被自己佈下的陣法所攔。王卉意識到這一點,猛地攥緊雙手,面上不知不覺已經沾了淚水。一陣暖風拂過,山林中清脆的鳥叫傳來,她卻突然覺得有一絲的冷意。
走遍整個村莊,根本沒有一個人生還。先前曾經招待過他們的村長以及那群漢子守在村口,高大的身軀還沒有倒下,同樣是一把彎刀橫穿胸口。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屍體尚未腐爛,但已經乾癟下去。
王卉緊閉上雙眼,可眼中的淚水卻還止不住,胸腔之中生出一腔怒火。
“仙子······”一聲細小膽怯的童聲從一艘小船中傳來,王卉猛地睜開雙眼,快步向那個方向走去。
船上空無一人,王卉心中一動,一掌將整個船毀去,一直藏在船板下方的一個小小女童。
“盼春!”王卉一眼認出,這正是村長家的小女兒,細細算來,也有七歲,瞧著卻跟個五歲大的孩子一般,瘦骨嶙峋。可是初見時,卻還是白白胖胖的糰子模樣。
盼春已經在船下躲了半年,只靠船板下的醃菜為生,從未出去過,此時乍見光芒,頗為不適應。再見那仙子淚眼含笑地望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地大哭起來。
王卉微慌,上前將女孩抱在懷裡,細聲安慰一番,才讓盼春抽噎著止住了哭泣,她才發現,盼春身上竟然有一張高階的護身符和一張高階隱息符。
“盼春,我閉關的這幾年,漁村究竟發生了什麼?”
盼春哭道:“仙子閉關後,其餘的仙人留下了不少靈石和符錄,說是不要讓我們去打擾仙子,便走了。半年前,突然來了一群鬼煞族人說是要在村子裡找一個純陰女孩,我阿爹說沒有,那群人就趁著黑夜,將所有的人都殺了!阿兄想要去找仙子,可是仙子佈下了陣法,我們根本都找不到仙子在的那艘船,阿兄就將兩張符錄貼在我身上,讓我藏在這裡,可阿兄卻不見了!”
王卉此時後悔,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因為怕打擾而佈下陣法,又哪至於這全村上下,只有一個活口存在。念及孩童口中的純陰女孩,她纖眉微凝,伸出神識檢視盼春的根骨,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確定,再問盼春的生辰年月,更是心中一沉。
見她臉色不好,盼春小手抓著她的衣袖,怯聲問道:“仙子姐姐,我是不是就是那個純陰女孩,是我害了阿爹他們,對不對?”
王卉不忍,撫了撫她的髮髻,“怎會?作惡的是那群惡人,與你何干?”
盼春將頭埋在王卉懷中,死死地咬住雙唇,睜大雙眼,任由眼淚留下。王卉幽幽嘆了口氣,待盼春哭的累了,才抱起她回到船中,換了身衣裙,梳洗一番,這才抽身去檢視那些屍體的痕跡。
······
風雲突變,晴空之中倏忽出現了一片烏雲,卻也只徘徊在這一片的上空。頓時,平靜的城中突然陰雷陣陣,像是在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過往的行人心中不安,急忙加快了腳步趕回自己的洞府去。
幽暗不明的地宮之中,陰冷潮溼,一個一身暗金青衣,頭戴斗笠的男子站在正中央,每等待幾刻就來回踱步,時不時抬頭望著空無一人的地宮,只有一雙血紅的眸子透過黑紗露出一絲兇光。
輕靈的鈴聲忽然響起,青衣男子驟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