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聽到聲音,見主子盯著裙襬,急急忙忙蹲下拿了帕子給她擦拭,見汙漬越擦越大,青葵頭疼,“可要回酒樓換一件衣裳再回去?”
沒聽到主子回話,青葵疑惑抬頭。
阮沁陽略大的眼裡帶著絲絲迷茫,緩緩地道:“我剛剛是不是說話了?”
“姑娘說什麼?”青葵反應不過來姑娘的意思。
“我叫了誰?”
對著姑娘求助的目光,青葵眼一亮:“姑娘好像是叫了大殿下以前在侯府的名字。”
果真不是錯覺。
阮沁陽輕錘了下腦袋,她竟然會無意脫口而出阮晉崤的名字,而且還是因為汙水沾到裙襬,她叫他做什麼,難不成期待他突然出現給她擦裙襬。
阮沁陽一路想到侯府,都沒想清楚她當時是什麼一個念頭,怎麼就叫了阮晉崤的名字。
…
回到府裡,楚媏果真早就回來了,阮沁陽開了門就見她拿著一本書全神貫注的在看。
見她進門連茶都不倒一杯,阮沁陽覺得有些好笑,徑自走到了她的面前,突然跺了跺腳:“見色忘義,壞姑娘!”
相比阮沁陽的打趣,楚媏愁眉苦臉的抬頭:“我可能要把這些書都還回去,完全看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別說不懂的去問金公子,這些我全不懂,而且好複雜,我不想懂……”
觀星聽著神奇有趣,但僅限於成果出來,要是她來研究怎麼出這成果,她寧願不知道明日是天晴還是下雨。
阮沁陽拿過書看了眼,沉吟了聲:“那就還回去,以後好奇天象問他就是,他懂就行了,你何必也要明白。”
“才借就還會不會不好?”
楚媏攏著眉看著那堆書,金公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熱情,給了她那麼多本。
“他又不是你討好物件,不喜歡的事情就是不喜歡,他若是因為這個不想與你交往,你別搭理他就是了。”
說完,阮沁陽留楚媏一個人糾結,回了自己屋子。
她本來是想跟楚媏聊一聊阮晉崤,但楚媏滿腦子都是金珏栩,或許還有點臨鶴,根本不知道從哪開口。
硯哥兒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平日裡三句話有一句是阮晉崤,她今天想聽他說,他人又消失了。
第84章
千等萬等, 終於到了鎮江侯府新主母進府的日子。
鎮江侯府張燈結綵, 喜貼滿了整座府邸, 處處紅綢緞, 走道兩邊的花草也綁了紅球。
楚媏巡視了一圈:“你還真給你那繼母面子。”
這精緻程度,都像是給自己辦婚禮那麼用心了。
“不是你說我那繼母不錯。”
“我說是我說, 但我瞧著你不是對她不冷不熱。”楚媏說完,掃過阮沁陽全身,見她穿著灑金百蝶雲緞, 頭戴垂金流蘇翡翠墜,手指也新染了顏色,“你說臨鶴會從京城過來,只是隨口說說吧, 我看你是覺得大殿下鐵定會過來。”
就是篤定阮晉崤會來,所以打扮的那麼周到。
楚媏本以為阮沁陽聽完會心虛, 沒想到阮沁陽眼角挑起,略挑釁地道:“我的確是隨口說說,本以為出了酒樓你就忘了, 怎麼還記在心裡?”
楚媏咬唇,那還不是因為那日她的神情太過嚴肅,她無聊就會想起,雖覺得是無稽之談, 但總想跟阮沁陽討論幾句, 問她無端開這種玩笑做什麼, 可阮沁陽擺明又不願意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她只能憋在心裡,越憋越想說。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隨口說這個。”
阮沁陽真怕感□□,因為她是有偏向性的。就比如她很討厭臨鶴,覺得他配不上楚媏,要是很楚媏討論感□□,一定會忍不住數落臨鶴。
但跟臨鶴相處十幾年的又不是她,誰知楚媏和臨鶴是怎麼一回事。
可既然都開了頭,阮沁陽只能道:“若是今天他來了,你問他就是,要是他沒來,你就別想我說的那些話,當做我什麼都沒說過。”
“那要怎麼問?”
“你覺得他會來?”阮沁陽眯眼反問。
楚媏怔了下,搖了頭:“臨家與侯府沒什麼交情,再者他討厭這般場合,應該不會來。”
阮沁陽眨眼應了聲。
見阮沁陽明顯不想跟她聊,楚媏跺跺腳:“今天侯府怎麼感覺安靜許多?”
楚媏說得安靜,是指阮家的那些堂親表親少多了,沒在府裡亂竄。
“我爹出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