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的。”阮沁陽拿傘拿的手痠,順勢遞到了楚媏的手上,“你等我換身衣裳,我們出去逛一逛,要是下雨了就去跟金公子說好神奇,請客吃飯跟他多說說神奇的事情,要是沒下雨就去說他是騙子,讓他請客賠禮。”
楚媏握著傘呆在原地,按著阮沁陽那麼一說,她們怎麼都要跟金珏栩吃一餐。
待阮沁陽換好了衣裳,楚媏見到她忍不住道:“就那麼跟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湊成對,你有沒有惋惜過你準備的這些彎彎道道沒用武之地。”
若是看到阮沁陽跟陌生男子你來我回的過招一定很有意思,可惜她就那麼被繫結到了對她千依百順的阮晉崤身上。
阮沁陽扯了扯唇:“我現在不想與你說話。”
楚媏賠罪給她按肩。
…
兩人出去沒多久,果真下起了細雨,躲在酒樓裡,阮沁陽支著腦袋看著樓下的人群,推了推靠在她身旁的楚媏:“去金家誇獎金公子。”
楚媏正驚訝地看著外頭的雨絲,腦海裡浮現起金珏栩對她說得那些聽不懂的話。
“他還真厲害。”
“那你還不去。”
楚媏站起來,發現阮沁陽還是頂著腦袋賞雨,疑惑道:“你不去?”
“你們的事,我去添亂什麼。”阮沁陽懶洋洋地道。
楚媏猶豫地又坐下了:“若是金公子是你的表哥就好了。”
阮沁陽驚訝地看向她:“什麼意思?”
“金公子這般喜歡他的人應該不少,他又比臨鶴更好相處,若是他是你表哥,身份劣勢我……”
楚媏沒說完,就被阮沁陽打斷,阮沁陽一收剛剛的慵懶表情,抓著楚媏的手道:“你說得是什麼話,就是金珏栩現在的身份配你都不夠,更何況如果他是我表哥。”
楚媏甩了下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金珏栩與臨鶴其實有許多相同的地方,都是從小熟讀詩書,擅長尋常人不會鑽研的學問,與她千差萬別。
“臨鶴還真……”阮沁陽知道楚媏在男女相處間的自卑感,一定是因為臨鶴的關係,憋了憋也找不出個形容詞。
“還真什麼?”
“喜歡你。”雖然也沒什麼證據,但她真不想見楚媏因為臨鶴的關係,對有好感的人都畏畏縮縮。
楚媏怔了下,莫名其妙:“你說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他是什麼心思,但能確定他是喜歡你的,如今他該在家糾結著要不要來鎮江尋你,說不定婚宴他也會來。”阮沁陽想了離開京城時,臨鶴的感覺,他很有可能會來,“你別急著辯駁我,我沒什麼證據,你覺得是無稽之談就當做沒聽過,當我發了癔症。”
她向來不喜歡管這些感情的事,對於楚媏和金珏栩,她也是抱著打趣的心態,做選擇的還是楚媏。
感情這種事,雖說當局者迷,但旁觀者有時候所謂的清醒也有可能是添亂。
今天會說臨鶴,只是實在憋不住了。
臨鶴該是喜歡楚媏的,而喜歡不求愛,大約是他的自尊心?因為他認為楚媏普通,認為楚媏與他不相配,所以才說這些沒門道的話,不知道是打擊楚媏,還是藉此說服自己否認對楚媏的喜歡。
這些也只是她的猜測,說不定臨鶴還有更深層的緣由,是她這個局外人看不懂的。
阮沁陽後頭的一番話,讓楚媏都要說出口的話全都打進了肚子裡,撐得肚圓。
對上阮沁陽認真的神情,楚媏鬼使神差沒繼續討論這個問題:“那我去借書了?”
“去吧,若是他送你,就不必過來找我,若是不送,你再回來。”
楚媏點頭:“我有婢女與侍衛不勞金公子送。”
話是這般說,阮沁陽這在酒樓一坐就是幾個時辰,等到雨停了,說書先生和伶人全都表演完了,也沒見楚媏回來,忍不住咬牙:“見色忘義,她就是有人送,派個人來跟我說一聲會如何。”
青葵捂著唇笑了笑:“棲霞縣主可能是忘了,姑娘我們回去?”
“不上轎,走回去。”
說著,阮沁陽提起裙襬下了樓梯。
路上的青石板淋了半天雨,灰塵泥土洗淨,透著沉綠偏藍的色澤。
繡鞋踩在微溼的路上發出吱吱的聲響,阮沁陽低著頭看著腳邊小水珠四濺,突然想到了阮晉崤,不曉得他現在在幹什麼。
腳不注意才進了小坑,濺起的汙水弄髒了裙襬,阮沁陽微皺眉:“阮晉崤。”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