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沉默的衛廷瑾突然道;“哥,我也要去。”
魏夫人煩衛廷瑾的姨娘,庶子恭謹孝順,魏夫人格外看顧,道;“廷昶,帶廷瑾一塊去吧!”
衛廷昶兄弟二人,兄友弟恭,平常照顧弟妹們,很有兄長樣子,道;“好,廷瑾一道去,反正高璟和明軒他們也都認識。”
大家對小時候,衛廷瑾和傅書言間發生的不愉快早忘了,那時都還是小孩子,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的,衛廷瑾對衛昭這個妹妹極照顧,沒人懷疑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
侯府下人拿著衛昭的名帖,去慶國公府。
傅書言正好從東府回來,在杜氏屋裡,杜氏每日吩咐大廚房給傅書言做安神湯,傅書言喝到想吐,傅書言推脫在東府吃了點心,肚子飽飽的,一口湯也喝不下,杜氏命人把湯送到她房裡,待晚間睡前喝,傅書言每次都把大廚房送來的湯原封不動,一口不喝倒掉。
這回真看出杜氏是親孃,傅書言為母親吃點苦也心甘情願。
衛府下人奉命求見,說,“我家世子爺請七姑娘和我們姑娘中秋遊湖。”
傅書言膩在母親懷裡,撒嬌,“母親,你就答應吧!,廷昶哥一番好意。”
杜氏被她纏磨不過,道;“你要跟別人去,我不放心,廷昶帶你去,還有衛姑娘,你們早去早回,划船在水淺的地方,水深的地方千萬別去。”
杜氏有點嚇怕了,靖安候府的衛廷昶她不便攔著,待侯府的人走了,千叮嚀萬囑咐,在水裡注意安全,多帶幾個家人,不能亂跑,傅書言頭痛,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母親經此刺激,落下病根,傅書言連出個門,杜氏都絮絮叨叨,囑咐個沒完。
杜氏的嘮叨,總算在傅鴻下朝回來後打住,傅書言規規矩矩蹲身,喚了聲,“父親。”
傅鴻瞅瞅她,“言兒最近有沒有夢到蛇?”
傅書言道;“沒有,言兒最近沒做夢。”
傅鴻打消了請僧人來傅府做法事的念頭,道:“沒事就好。”
丫鬟侍候傅鴻寬衣,換家常便服,傅書言赫然看見父親腰間荷包,眼熟,那不是喬氏繡的荷包,當做定情物件送給父親,父親鎮日戴在身上,藏在中衣裡面,可見多珍視,通。奸還蠻像那麼回事,齷齪醃膩,硬生生弄成高雅玩意。兩情相悅,郎情妾意,男婚女嫁的兩個人堪比少年男女。
傅書言故意湊近父親身旁,扯住父親的衣襬,“父親,言兒想父親了。”
傅書言的個頭到傅鴻的腰間,藉機鼻子貼在荷包上,清淡好聞,傅書言分辨出是一股花香,果然喬氏用心,荷包燻了香,傅鴻能不感動。
傅鴻吃過晚膳,去前院書房,杜氏帶著傅書言給老太太請安,傅老太太對杜氏道“我這七丫頭受苦了,小人,膽沒長成,嚇走魂魄,我這屋裡鎮日供著佛祖,不如讓七丫頭跟著我住一段日子,壓壓驚。”
杜氏喜道;“那敢情好,言兒跟老太太住,借老太太的福氣,比喝多少安神湯都管用。”
這個安排甚和傅書言心意,上次的事過後,監視喬氏的丫鬟回稟,喬氏很安分,沒什麼動靜,喬氏和傅鴻沒了下文,傅書言看出自己爹有愧悔之意,這陣子每晚都回後宅,歇在杜氏屋裡,對她姊妹格外關心。
喬氏能甘心嗎?秋風未起,扇先折,喬氏外表柔弱,骨子裡爭強好勝,偷。情最初階段,朦朧美好,男歡女愛,感情迅速攀升,達到頂點,回落,過了新鮮期,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男人便容易萌生收手的念頭,若是旁的女人,傅鴻新鮮勁過了,便丟開手,可這喬氏是個尤物,令男人慾罷不能。
傅書言搬去老太太屋裡,不能帶太多的人,傅書言就帶大丫鬟檀香搬去上院住,檀香收拾東西,把主子穿的衣裳包了幾大包,春夏秋冬要都帶上,傅書言阻止,道:“撿幾件現穿的帶上,過陣子還要搬回來,不用拿太多,沒地方放。”
又對兩個留下看屋子的小丫鬟荷花和蓮葉道:“留下看家,別偷懶,精心侍候幾盆花,我回來花草旱死了,我可不依。”
“是,姑娘,姑娘左不過住一兩個月。”兩個小丫頭道。
傅書言安頓在西暖閣碧紗櫥裡,傅書言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書籍,搬過來,老太太屋裡頓時空間狹小了。
晚膳時,大廚房上了一道火腿燉肘子,軟爛,正好下飯,傅書言就著肘子肉,吃了上尖一滿碗飯,夏季天熱,傅老太太一直沒什麼胃口,看孫女吃飯香,有了食慾,傅老太太屋裡的大丫鬟半夏笑道;“七姑娘一來,老太太多吃了半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