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言笑道:“那我以後就不走了,鬧老太太。”
傅老太太自從上次喬氏和傅鴻的事後,看見喬氏鬧心,讓人把喬氏的飯菜送到抱廈喬氏獨自吃,眼不見心不煩,祖孫倆吃飯,老太太看孫女一會扒拉一碗,又吃了一個酥油松餅,瞧著心裡高興。
傅書言吃完飯,窩在炕上,傅老太太拍孫女的小肚皮,“出去走走,看停食。”
傅書言爬下炕,檀香替她穿上繡鞋,兩個人去花園,進了花園月洞門,繞過假山,檀香手指小木橋,“姑娘看,那不是三姑娘。”
三姑娘傅書嵐站在小橋中央往水裡投擲魚食喂金魚,傅書言喊聲,“三姐姐。”
傅書嵐招呼,“言兒,你快來看,你看這有兩條魚親嘴。”
傅書言走上小橋,趴在欄杆上往下看,有兩條接吻魚,嘴巴黏在一起,道;“三姐姐,他們不是親嘴,是在打鬥,搶地盤。”
“言兒,你知道的真多,聽說你每日去東府跟師傅學跳舞,是真的嗎?”
傅書嵐喜好彈琴,苦於沒有師傅教,姐妹們都上學堂,她隨著去,如果另外請師傅學別的,大太太斷不會答應,大太太陳氏給大姑娘傅書韞請宮裡的嬤嬤教習規矩,捨得花錢,傅書韞愛好繪畫,請了師傅教,大太太在親生兒女身上投入不心疼,就是不捨得給庶女多花一文錢。
“我借了二姐姐的光,我父母不同意女孩子學歌舞,說那是青樓女子學的。”
“言兒,我也想去東府學跳舞,我怕二姐姐不答應。”
“三姐不是愛好彈琴,怎麼又想學歌舞了?”
“孔妹妹說的對,樂器和歌舞都是相通的,學歌舞,懂音律,對琴技有幫助。”
傅書言暗想,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孔鳳嫻攛掇傅書嵐跟著湊熱鬧,無非是她自己想學,沾傅書嵐的光。
傅書言心底冷笑,這母女倆真有手段,母親把慶國公勾得魂不守舍,女兒把三姑娘灌了*湯,傅書嵐對她言聽計從。
傅書言湊近她,小聲道;“跟你說吧,我六姐姐要學,特地找二姐姐說了,二姐姐沒敢答應,這個師傅性格怪癖,一次教學生不能超過兩個,東府大伯父花了不少銀子錢,一般人家請不動。”
傅書嵐洩氣,六姑娘說不行,自己跟六姑娘一樣的身份,在府裡也沒人撐腰,上不了檯面,不去碰那個釘子,臊得慌。
日頭落了,秋日早晚涼,傅書言同檀香回上院,一路走,掐指一算,金氏繡坊那件活計,早到了取貨日期,明日命檀香出府去取那件繡品荷包。
次日傅書言去學堂前,命檀香悄悄出府一趟,去金氏繡坊,不到一個時辰,傅書言看見檀香探頭探腦朝學堂裡看,舉手,跟女先生告假去淨手,溜出來,兩人站在圍牆根沒人處,檀香把荷包拿出來,傅書言大略看看,跟記憶裡喬氏繡的荷包,一模一樣。
怕一會下課,人都出來,傅書言對檀香道;“你拿回三房咱們自己的屋裡收好,等我下午從東府回來再做道理。”
傅書言是每日學堂一散學,就直接坐轎去東府,等她從東府回來,到晚膳時辰了,傅書言回老太太屋裡用晚膳。
傅老太太這兩日跟孫女一塊吃飯,胃口好,晚膳特地叫大廚房加了兩個菜。
傅老太太指著桌上的兩道菜,命半夏,“把這兩碟子陳皮兔肉,青筍排骨給七姑娘放到跟前。”
傅書言頭不抬眼不睜,飯上蓋著冒尖的菜,悶頭啃排骨,扒拉一碗飯,摸摸肚子,又讓檀香盛了一碗飯,接過檀香遞過來的碗,想想,遂又遞給檀香,“窩出去半碗,剩半碗。”
半夏笑著道;“七姑娘大了,知道美了。”
舞蹈對身材有要求,要做到身輕如燕,動作輕盈,傅書言就要控制體重。
“我七丫頭胖好看。”祖母看孫女,怎麼看都是自家的孫女好,媳婦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
吃完晚膳,傅書言照例出去遛彎,傅老太太是老年人的心思,怕她吃多停食,每日晚膳後攆她出去走走,傅書言跟檀香回三房自己的小院,一進堂屋,兩個小丫頭荷花和蓮葉,一個給花澆水,一個擦傢什,檀香四處看看,滿意地道:“沒躲懶,跟姑娘在家時一樣。”
“你們下去吧!不召喚不用上來。”傅書言把兩個小丫鬟支走。
關上門,命檀香從妝匣子裡取出荷包和荷包圖樣,傅書言兩下里一比對,分毫不差,遠看近看,都跟喬氏送父親的荷包一模一樣,看不出破綻。
傅書言回憶起傅鴻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