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我的身份。”
宇文寧定定的凝視著他一雙丹鳳目,忽然笑了,“我是大羅神仙,能掐會算囉。”
單雄信自然是不信,一哂,道:“姑娘既然不願意說,就算了,告辭。”言罷轉身便向院子外走去。
宇文寧道:“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走出去嗎?”
單雄信不由站住了,緩緩轉過身,道:“姑娘還有何見教?”
宇文寧道:“你身上沒有銀兩,沒有乾糧,又失了馬匹,而且,三天都不曾吃喝,如果你就這樣走出去,在你找到吃的東西前,你會餓死的。”
單雄信自然相信她說的,因為現在他都很餓,“你說的不錯,可是,你也太小瞧我單雄信了。”
宇文寧微微一笑,“小瞧?我倒是想高看你一眼,可是橫看豎看,卻找不到高看你的地方。”
單雄信不由有些慍怒,聲音平平道:“告辭。”
宇文寧看著他越走越遠,開啟了破爛的院門,就要走出去了,她忽然說道:“你真是辱沒了你的血統。”
單雄信饒是素養再好,也受不了她一再的出言不遜,轉身責問道:“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宇文寧輕輕搖晃著手腕,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單雄信冷哂,俊朗的面目上沒有表情,便顯得有些過硬,“請恕在下不能苟同。”
宇文寧面上一凜,遂笑道:“你是要說你單世一門忠烈,寧死不降?那好,你既然不願捨棄忠烈,那道義呢?我守了你三日,你一句多謝就完事了?”
單雄信哼笑一聲,道:“姑娘繞來繞去,無非就是想要我留下,那我就留下又何妨呢?”說著當真轉身回來,坐在了廊下石階上。
宇文寧不禁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從你見到我起,便沒有問我名姓,你難道不懷疑,我與那黑店的老闆是一夥的?”
“姑娘如果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搭,至於後者,如果你真與黑店老闆是一夥的,就不會守在這裡。”
宇文寧笑吟吟道:“分析的不錯,看來我已找到了一點高看你的地方。”她說著把腳邊地上一個袋子踢了過去。
袋子裡面不知裝著什麼,滾到單雄信腳邊,便停下了,單雄信低頭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雞,你把他弄乾淨,我來烤,這是我們的晚飯。”又順手拋了把匕首過去。
單雄信伸手接了,匕首長不過半尺,式樣古樸,抽出鹿皮劍鞘,只覺寒氣迫人,卻是把難得的利刃,他彎腰拾了布袋,那隻雞還在裡面輕輕掙扎著,“你從那裡抓來的?”
“黑店裡偷的,順手牽羊。”
單雄信當下也不再言語,拎著那隻袋子向院子裡的井臺旁走去,宇文寧又登上了斷牆,靠著一株老榆樹的樹幹,抱膝坐著,凝視著愈發幽暗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麼。
單雄信從井裡取了水上來,把那隻雞剝洗乾淨,便交給了宇文寧。宇文寧早已在一間未倒塌的廂房裡燃了堆火,正是先前單雄信容身的那間屋子。
她從隨身帶的行禮中取出一堆瓶瓶罐罐並幾個紙包,開啟來,裡面都是調料,她把調料抹在雞肉上,又在外面塗了層油,才把雞架在火上烤。
單雄信看她悉心上料燒烤,腹中便更餓了,宇文寧似乎知道了他心意,從身後包袱裡掏出一塊麵餅扔了過去,單雄信笑了笑,“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宇文寧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歪著頭看著油在雞皮上哧哧冒著小泡,良久,說道:“你不是在潞州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單雄信兩頰肌肉一動一動,那餅子太乾,他嚼了好久才勉強嚥了下去,聽見潞州二字,眸子一動,望著宇文寧,“看來我不得不請教姑娘姓名了?”
宇文寧一手轉動著架上的雞,一手拿了根木棒撥弄著火,頭也不抬道:“你是奇怪我為何對你的情況這麼清楚吧?其實你只需知道我身份便明白了,至於我的姓名,說了你也不認識。”
單雄信又吞嚥了一口餅子,老實不客氣的走過去拿起宇文寧身邊的水囊,灌了兩口,“那就請姑娘直言吧。”
宇文寧丟下手中木棒,抬眼睨著他,良久,緩緩吐出了幾個字,“我是北周公主。”
單雄信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坐回了原處,“東昌府破時,父親得到一個訊息,宣帝的幼女,北周最後一位公主,被密密送往了草原十八部,這件事情隋帝並不知道。”
宇文寧淡然一笑,“不錯,是皇姑姑把我養大的,皇姑姑已經被楊堅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