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人伺候,若現買一個,只怕也信不過,這樣,梨白的底細我叫叮噹打聽過了,便是清清白白的,我看人也伶俐,先叫她伺候你吧!來日去了杭州,我調幾個好人你使!”
岑殷的話令曜靈愈發哭笑不得,他拿自己當什麼人了?要他調人來使?
不過看他這樣熱心,曜靈又不好當下就甩臉子說不,便含糊混了過去。
當下梨白便跟了曜靈,小丫頭自是歡天喜地,先給岑殷磕了頭,又問姑娘:“如今天也晚了,可要傳飯?姑娘想些什麼吃?我這就吩咐廚下趕著做去!”
曜靈且沒答話,岑殷叫住梨白:“傳了這裡來用,省得你們跑兩趟!”
曜靈忍下一個白眼,心說這時候您又知道疼下人了?不過奇怪的是,她竟沒有出言拒絕。
梨白笑嘻嘻地下去了,岑殷這才回身,指著身後桌上,山一樣高的堆起的各式紅緞子包裹道:“看看,申二老爺的手腳也算快了!”
曜靈吃了一驚,忙走上來看,又問:“申二老爺來過了?”
岑殷搖頭:“人沒到,說是受了風寒見不得客,遣大管家送了這些東西來!”
曜靈且沒說話,細細看去,見別的罷了,不過是些錦萬壽字杭緞,姑絨雲褐之類衣料,又有匣硯湘妃灑金扇東珠扇球之類,又有一半人高的箱子,不用開曜靈便知道,裡頭必是些珍貴的香料。
這些也罷了,倒是幾隻紅漆雕花的盒子裡,放著不少精細器物。
其中有一把宜興茶壺,蓋子上嵌著一塊翡翠,看上去不甚出奇,曜靈不由好笑:“這東西也來湊數?實不像申家做派!”
岑殷笑了:“你原來不知道?這壺有個典故呢!這把茶壺竟是個寶貝,這壺嘴倒完茶是一點不滴的。泡茶時放茶葉也好,不放茶葉也好,衝一壺開水下去,就是絕好的茶,顏色也是淡綠的。我因不信,把他的茶葉倒了,另放開水下去,果然一點不錯,是絕好的好茶,你說奇不奇?”
曜靈大感意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茶從哪裡來?”
岑殷搖頭嘆道:“原是幾百年下來的東西,說是此物能存茶之精華,前人的都留在壺裡了,方得此物。早前我聽我爹提過,有此一物,不想今日竟得親眼一見!”
曜靈有些咂舌:“申家發達成這樣的?不過吳縣一個富戶,怎麼就存得這壺?”
岑殷愈發搖頭:“皇上早先曾提到過,江南如今富不可及,有些富人家中所藏,竟可比國庫,想是太過招搖,才惹得他老人家這樣說。如今看來,也確是實而不過。”
曜靈聽岑殷這話裡意思竟是不好,皇上有了此心,現在不動手,也許因為國庫尚足,將來有一天內囊盡了,那可就難說了。
”申家這禮送得不好!他家京中有人,怎會不知風聲略緊?如今還這樣招搖不知收斂,真不是愚鈍還是無知!”耀靈邊搖頭邊道。岑殷點頭:”可不是?幾回皇上都似有意無意地提起此事,當朝的臣子沒有不知的。申家既是戶部員外郎夫人的孃家,又怎麼會不有所耳聞?只怕是平日這樣慣了,一時難以改變。”
第二百二章 兩兩相望
曜靈看著那些東西,想了想道:“明兒申老爺的回禮,就請世子爺操心料理。後院夫人和小姐那裡,我來操辦好了。據我今日所見,申家錢是盡有的,大面兒上也很講究,不過細枝末節上,竟比不上京裡一般大家。”
岑殷聽她這樣說,不覺笑了起來:“這就是人常說的,貧兒乍富了。申家本無根基,突然暴富起來,自然有許多不知。只不知他家小姐長得怎樣?”
曜靈心裡一動,頭便偏開些不看岑殷,口中淡淡道:“長得都很好,且有兩位尚未落紅定。世子爺若有意,想必是手到擒來。”
岑殷先是一愣,過後哈哈大笑起來:“我不過今日聽萬縣令提到,申府幾位小姐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掌櫃。因此剛才白問一句,不想掌櫃就生起氣來了。”
曜靈立刻臉紅,頭愈發低無可低,嘴裡卻還在要強:“爺說得什麼話?拿我比什麼人?我不過順著爺的意思說罷了,哪有生氣?”
岑殷見其兩頰緋紅,羞態可掬,嬌憨之態實在可人,忍不住又多開一句玩笑:“我不過說了掌櫃二字,姑娘怎知是你?難不成姑娘心裡,也這樣看自己麼?”
曜靈被岑殷捏住了錯,羞得簡直無處可躲,細思之下,又確實是自己急了,回話時沒想明白。
“我哪兒知道這裡還有這個那個的掌櫃?我只認得我一個,別人我不管!”曜靈想了半天沒話可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