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肯白白落了笑在岑殷眼裡,便賭氣丟下一句,起身就要出去。
岑殷一見她真急了,當即就軟了下來,忙也跟著起身,又不敢直接上手去拉,怕對方愈發生氣,只得放低身段。語帶哀求地道:“好好的。姑娘怎麼生起氣來?”
曜靈不理他,只管走得飛快。
岑殷沒了辦法,只好跟在她後頭,憋了半天,眼見曜靈已經走到門口,情急之下,只得低聲下氣地說了句:“是我錯了,姑娘別再氣了。”
曜靈早在等他這句,聽見後便笑了,只是依舊背對他。嘴裡還不肯放過:“哪裡就錯了?原是我的不是,哪裡就是爺的過錯?”
岑殷臉開始紅漲起來。他活到如今,從沒想過自己也有這樣低聲下氣,對一個女人的時候。奇怪的是,他不覺得難堪,更不覺得丟了面子,他只急在,那丫頭怎麼氣性這麼大?
“我。我不該取笑。。。”岑殷的話才說到一半,曜靈實在忍不住了,伏下身子,咯咯咯地大笑了出來。
“原來爺也有這樣的時候,真該叫叮噹銅錘也來看看,平日多麼威風一個人,”曜靈這才回過身來,青金色的貓眼裡,似有點點繁星閃過。眉彎秋月,頰暈朝霞,臉上巧笑多姿,整個人如解語之花,丰神絕世四個字,竟形容不得了。
岑殷不覺就被對方一雙秋波吸引住了,有些話說不出口,可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三生慧果。目成眉語,託誠愫於微波,望佳人盡知。
梨白走近外書房的臺階,卻沒聽見屋裡有任何動靜,她心裡好奇,難不成世子和姑娘去了別處?
不想剛將簾子打起,梨白就驚得連退三步,過後想了想,笑嘻嘻地坐在臺階下,跟著她來送飯的廚房婆子們,小心翼翼上來問她:“這飯還送不送?”
梨白不好說實話,她總不能說,世子和姑娘正在裡頭,兩兩相望呢!
“急什麼?該送時叫你便了!這會子爺有事呢!”梨白忍了笑,呵斥那婆子道。
這時候就聽見屋裡岑殷的聲音:“飯來了!快送進來!”
隨即曜靈地便飛一樣出來,頭低低的,說坐得久了,要在院裡走走。
梨白笑著從臺階上起來,偷偷瞪了那婆子一眼,小聲道:“好好的,偏叫你吵得攪了事去!”
那婆子被罵得莫名其妙,又趕著要進去,只得笑笑算了。
進屋後梨白便故意不肯抬頭,倒是那幾個婆子不知死活,先只低聲下氣去問她:“怎麼爺臉紅得這樣?沒到生火盆的時候,屋裡又不熱!還有姑娘呢?怎麼要吃飯了,反去院裡散步?”
梨白抿著嘴,裝作看不見岑殷越來越紅的俊美臉龐,只板起臉來喝斥婆子:“廢話怎麼這麼多?要你做事不是閒混打牙的!看現說下去,那湯撒出來就有你好看了!”
婆子們心想這丫頭片子還反了,不就挑給姑娘了麼,用得著這麼唬人?一個膽大的便又上去問:“我說丫頭,咱們一處慣了,怎麼今兒你倒擺起譜來?到底剛才你看見什麼,也說給我們聽聽罷!”
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呢!偏生梨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叮噹從外頭進來了,後頭還跟著曜靈,叮噹替她揭著簾子,聽見那婆子的話,眼角餘光立刻覺出曜靈臉燒起來了,嘴裡隨即開罵:
“哪裡來的野婆子!好壞規矩是一點不知道是不是?要不說這萬縣令不中用呢!昨兒兩個人查不出來罷了,今兒連家裡的奴才也管不嚴!哪有下人當了面議論主子的?!還是萬家家規如此?要不要我即刻請了萬縣令來,當面問問他這個道理?!”
婆子們被罵得臉上失了血色,齊刷刷就跪了下來,其中一個有眼力的,就求曜靈:“姑娘,好姑娘!我們本是無意,並不為說主子的不是!姑娘一向面善仁慈,求姑娘替我們說幾句好話,下回再不敢了!”
曜靈早背過臉去,卻悄悄用手拉拉叮噹的袖邊。叮噹會意,兩隻大眼睛瞪起來喝道:“若不是壞了世子和姑娘用飯的興致,看我不請了縣令來,一個個收拾了你們!還不下去!”
婆子們嚇得一溜煙從地上起來,瞬間走了個乾淨,差點連食盒也忘了拿,要不是梨白後頭連叫不迭,幾乎要連魂也丟了。
岑殷已經鎮定下來,待人走後,方對叮噹道:“想不到你倒兇得如此!若將來到了婆家,只所是管家的好手!哪一個敢不聽你,我怕她連命也沒有!”
叮噹差點就要飛過白眼來,好在她總算在中原呆了不少時日,規矩也學了不少,這才強壓了下去,只是口中不滿:“我是替爺解圍,爺倒取笑我起來!下回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