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朕去看看朝廷免費發放的種子是否已經到了百姓手上。”
魏溪‘哦’了聲,隨口問:“皇城裡居然還有佃農?”
秦衍之長大嘴,額頭上瞬時就大汗淋漓。忘記了,那一年去看春耕是在皇莊,皇城裡根本沒有可以耕種的田地,都是商鋪。
跟著少年天子身後的小吳子暗暗的朝天翻了個白眼,他是真的不想提醒皇帝他們出宮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什麼玩樂,也不是什麼春耕,而是為了尋找魏溪。對,皇帝最近茶不思飯不想,經常為了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大發雷霆,純粹是因為魏溪沒有跟著大部隊回來的緣故。
四年前,魏溪剛剛從外面回宮,正巧就遇到西蒙進犯大楚邊境,魏溪煽動太醫院眾多老太醫們給學徒們授課,並且開具了數十張止血止痛止瀉去風溼感冒等等常見病的藥方。藥方中沒有昂貴的藥材,沒有繁複的藥引,就是最簡單的草藥。在邊境,在村莊,甚至是在山林和田野邊隨處可見隨處可以採摘的藥材,甚至是隻要用唾液攪碎覆在傷口就可能瞬間止血止痛。
同時,魏溪還磨了齊太醫開了幾十張用於戰場的偏方。這些方子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害人。比如聞著就會渾身痠軟無力的粉末,參在水裡被人喝了就會腹瀉不止脫水而亡無色無味的藥水,還有一種最為缺德,是一種毒物,種在上風處,風一吹,它的種子就隨風飄散,見血就鑽,然後血口不管用什麼藥都無法癒合,一個小小的針尖大的傷口會因為無法痊癒越來越大,慢慢的化膿流血水,不過十日就可以潰爛成碗口大的血口。
這些偏方說是藥方不如說是毒方,魏溪拉著白朮埋頭在太醫院的藥房裡熬製了大半個月才每種弄了一瓶。至於毒物,最後是去黑市高價買得,然後由魏溪親自帶去了邊關。
四年大戰,在戰場上死的西蒙人有二十萬的話,死於偏方的西蒙人大概有五萬,大多是從戰場退下去的傷殘將士。那株毒物直接用在了西蒙統帥身上,至此,才奠定了大楚全勝的步伐。
佛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前世,那一場大戰幾乎是西蒙全面壓制大楚,為此大楚簽訂了不平等合約,每年要送給西蒙數以萬計的羔羊牛馬,還有數千的女人。
那些女人被送往西蒙,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能夠生育的全部不停的生育,不能生育後賣掉換牛馬羊,再老了直接趕到戰場上,做前鋒營送死隊,直到她們的屍骨埋在邊關的血水裡,融入邊關的焦土中,終身無法回到故里。
經過戰場洗禮的魏溪,見過最為血腥的戰場,也親手端送過無數人的性命,孩童時期的青澀早已磨滅,如今矗立在眾人眼前的少女仿若□□的鳳凰,耀眼得讓人炫目。
當然,如果她能夠把手中的戒尺放下就更加好了。
秦衍之沒有想到魏溪時隔四年回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抽查秦衍之的功課。從歷朝歷代影響重大的各大戰役勝敗原因,到上下千年各種天災*背後的根由,再到古往今來各位皇帝喜好對朝政的影響等等,全部都被抽背,錯一個打一下手板心。
說實話,太傅都沒有這麼嚴格,更加別說去國子監講學的翰林們了。從秦衍之出生到現在,揍過他的人不多,揍過他的女人唯獨魏溪一個,嗯,現在加上一條,抽揹他功課還用戒尺打他手板心的女人,全天下就魏溪一人,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明明該他質問魏溪離別四年還拖拖拉拉不肯回宮的原因,不知怎麼變成魏溪反問作為皇帝的他為何沒有好好讀書?
他們兩個的主僕關係是不是反了?
“聽說皇上已經將陣亡將士們的撫卹金髮放到州郡了?”背書終於告一段落,皇帝歇了口氣。挽袖姑姑趁著空檔泡了兩杯茶來,分別上了幾碟子點心,抿著唇把手在朝安殿的大門處,靜靜的看著少年天子難得的愜意時光。
邊關一戰就是四年,天知道這位少年天子的肩膀上扛著多麼重的重擔。每一次戰報送來,不管是勝還是敗,看著上面的傷亡人數,皇上是何等的痛苦。每一個陣亡將士們的背後都有一個家,有父有母有妻有兒。身為頂樑柱的男人死在了戰場上,他們背後的家人又有多少能夠平安順遂的長命百歲。
戰爭持續了四年,皇上的笑顏也消失了四年。他知道,每一場戰役之後,會有更加殘酷的生死‘戰役’等著他,等著大楚的子民們,等著將士們身後的親眷們。
“二十兩,每人!”
魏溪端著茶碗喝了一口熱茶,空空的胃中終於暖呼了起來:“在邊關,三口之家一年用度不會超過一兩銀子,皇城最為繁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