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道:“想請你們出個主意。”說是‘你們’,眼神卻落在了魏溪的身上。
魏海上前一步,道:“大公子是何等人物,哪裡有難處需要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幫忙出主意的。若是真有難事,您貴為賢王長子,只要去宮裡一趟,皇上怎麼著也會給您撐腰不是。還請大公子不要拿我們魏家人取樂了。”
這話說得不客氣,一方面提醒對方不要輕視魏家人,想要利用他們做什麼惡事;一方面點醒對方,讓對方明白自己的身份。作為被捨棄的兒子,尷尬的身份和任人可以欺凌的地位讓秦凌成長了不少。如今的他,絲毫不將這不痛不癢的話放在心上,只擺了擺手,道:“我最近缺銀子的很,聽說你們魏家三兄妹很會賺銀子,所以才冒昧前來,想要找你們討個法子,你們只要說幫還是不幫,別的廢話就不用說了。”
魏海一頓,魏江好奇的問:“作為堂堂賢王的兒子,怎麼會缺銀子?”
秦凌面上微微一白,向左右看了一眼,指著旁邊的茶樓道:“進去說!”
魏海想要走,魏江想要跟著,魏溪倒是另有想法。因為她的緣故,秦凌如今的境遇與上輩子天差地別,他的性子也因此改變了不少。不得不說,相比以前,魏溪倒是蠻欣賞如今的他,有種寵辱不驚的味道,雖然還很稚嫩。
魏家人,三個跟著秦凌走了兩個,魏海作為大哥不得不跟著上了茶樓,秦凌也沒找雅間,只是尋了一個僻靜的牆角坐了下來,等小二上了茶,給了幾個銅板打發走後才開口:“我也不打腫臉充胖子,父王捨棄我後,我在皇城的日子舉步艱難,就這兩年,父王捎來的月銀也越來越少,我不得不開始變賣自己府邸的古董之物度日。”
魏江驚詫:“不至於這樣吧?賢王可是你親生父親。”
秦凌苦笑道:“你不懂。若是我隨著父王一起就藩,雖然做不成世子,我也可以在他心目中佔據一席之地。可是,我偏偏被獨自留在了皇城,人的感情是隨著年月越來越淡薄的,特別是父王的身邊還有一個需要重點培養的世子。關心我再多,對我投入得再多,我終究沒法替他在朝中爭取一絲一毫的利益。世子則不同了,那是他的親生兒子,日後父王的一切都要留給世子弟弟,加上屬地上的屬官們日積月累的挑撥,相信如今父王也已經恨死了我這個間接導致他與皇位無緣的兒子了。因此,別說是養著我,就算養條狗也比我強一些了。”
魏家兄弟雖然從小出來討生活,可是在十歲之前卻是被親生父親費勁心力教導過的。父親對於他們的意義,不止是給予了他們生命,也給予了他們能夠生存下去的技能,還有為人處世之法。故而,父親在他們心目中是高大的、無私的。他們實在體會不了皇族人那種從骨血裡帶來的冷酷無情,一時之間,居然隱隱的可憐起秦凌來。
魏溪暗歎一口氣,秦凌果然了得,單單幾句話就哄得兩位兄長放下了心防。不過,她更加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讓我們幫忙的事情與古董有關?”
秦凌驚詫的看了她一眼,側臉微不可查的笑了下。他原本就俊逸非凡,因為境遇,明朗的面龐中透著讓女子沉迷的憂鬱,這麼一笑,如細雨後的彩虹,冬雪裡的陽光,看得人怦然心動。再回過頭來時,秦凌已經恢復了常態,好像那個笑容從來不曾出現過。
魏溪嘴角微微一揚,單手托腮,無聲的對著他吐出三個字:美男計!
秦凌左邊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有些驚訝,又似乎帶著讚賞,喝了一口平淡至極的茶水後才回答她的問話:“這些年我陸陸續續販賣了一些古董,有一些是我低價從別人那裡收購的,有一些是……父王臨走之前嫌棄東西笨重而留在府邸的。這一次,是一隻半人高的牡丹仕女寬頸瓶,寄賣在了無寶閣。”
無寶閣名為無寶,只有權貴才知道,裡面的寶物大多是不能見人的東西。有犯官家裡偷藏的財物,也有富貴人家拿來抵賣的珍寶,還有就是逐漸沒落的官宦世家的御賜之物了。這些東西不能去明面上的各種藏寶閣,大多是在無寶閣裡流通。
秦凌那隻仕女瓶如果真的是賢王遺漏下來的東西,秦凌為了生計要賣也沒什麼大事。反正賢王遠在天邊,也管不到皇城腳下的兒子敗家不是。可是,若只是尋常物品,也犯不著送去無寶閣。
秦凌顯然知道魏溪的疑惑,悄悄的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前朝。
大楚到了秦衍之這一輩才四代,楚國之前是晉國。晉國留下的寶物居然在賢王的府邸這代表了什麼?傳言晉國最後一任太子逃出皇都,身上曾經帶著一張藏寶圖,那寶物是不是藏寶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