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宮裡太艱難了!你們都說朕寵著她,哪怕被她暗中下了藥,食不下咽睡不安穩,還不肯讓老太醫來把脈,只招了她師兄來。她師兄包庇她,不肯告知是她對朕用了藥的緣故,老太醫們卻不同,為了自己的榮辱與小命,十有八·九會招出她來,那樣少不得對她一頓責罰。所以,朕怎麼也不肯讓老太醫來把脈,情願自己受著。朕知道她難,哪怕離宮多年,再一次回到宮裡,她依舊艱難,難得不是在宮裡生存,而是伺候朕,而且伺候好朕。”
挽袖不明白:“奴婢並不覺得皇上難伺候。”
“不同的!”秦衍之說,“對於她來說,教導朕懂得民間疾苦,不讓朕因為帝位而與朝臣離心,甚至,為了讓朕做個明君,做個有德之君,她耗費了所有的心力。她想著讓朕好,同時,也有人想讓朕過得不好,或者說,有人想要利用朕讓他們過得更加好。那些人,與她自然而然的成了敵人,站在了敵對面。她其實也怕,怕朕不再寵幸她,那樣,她在這皇宮裡就只有死路一條。”
“朕哪一天不再護著她,她就真的會在皇宮裡任何一個黑暗的角落,悄無聲息的死去。而朕,再也找不回那樣一個一心一意引導朕成為明君的人。”
挽袖干涉的笑了笑:“那皇上前日還與她起了爭執。”
“朕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不虞。朕總覺得她在暗中防備母后,可是她從來不說,朕也問不出來。”
挽袖道:“明明是皇上想要她梳理一下昭熹殿。昭熹殿中人大半都是太后安排,一旦她動了太后的人,太后不高興之下,拿她開刀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時,皇上您是護著她,還是不護著她呢?”
秦衍之神色冰冷,手指無意識的撫摸著桌案上的明黃奏摺,緩緩的道:“朕也不知道,所以朕才生氣。”所以才對她怒目而視。
之後,又嘟囔:“她性子越來越急躁了,去了兵營這麼多年,好像心都野了似的。朕都懷疑,她是故意與朕爭吵,就是為了去宮外躲懶。”
挽袖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想了想,道:“您是皇上,直接招她入宮不就是了?”
秦衍之一拍桌案:“她會聽嗎?她根本就沒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挽袖無所謂的道:“那就讓她繼續在宮外散心吧,反正宮裡也沒她牽掛的人。聽說她被魏將軍家收做了義女,現在定然與魏將軍一家人相談甚歡,盡享天倫之樂呢。”
☆、第55章 55
作者有話要說:
秦衍之覺得自己找挽袖抱怨是個錯誤的決定。他甚至懷疑,他心目中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挽袖姑姑很樂於看他與魏溪的笑話。
若是挽袖知道他的心聲,絕對會肯定的回答:沒錯,我就是喜歡看你們兩個彆彆扭扭的樣子!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魏溪忙到晚間才與魏海魏江重新回將軍府。魏溪與白朮忙著義診後,魏江魏海就去了太武館,找了舊日的同窗好一頓比劃,恩,有賭資的那種。回府的路上他們就去當鋪典當了一部分飾品,大多是發冠、腰釦和玉佩等,金銀則去銀莊換成了銀票。
魏溪打趣他們:“這是在攢媳婦本嗎?”
魏江煞有其事的道:“可不是。我們如今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日後少不得還要上戰場,得趁著最近空閒趕快把宅子置辦好,若是父親母親願意過來,正好也替我們把親事定好,給老魏家留了後,我們在戰場上才無後顧之憂。”
魏溪乾笑了下:“哥哥們也有深謀遠慮的時候。”
魏海瞥了自家妹妹一眼:“你呢?準備什麼時候找個人家嫁了。”
魏溪很平靜,絲毫沒有尋常人家一聽說自己的親事時就羞得無法見人的窘迫,她淡定的道:“哪怕是醫女,也掛著大宮女的職呢,要二十五歲後才能出宮。”
魏海也只是這麼一問,這麼一番閒聊還沒走到將軍府,倒是路遇了一位熟人——秦凌。
多年未見,秦凌已經長得十分的高大。早些年賢王也曾手把手教導過他,哪怕最後被賢王捨棄,秦衍之又在皇宮裡開了課,有眾多大儒講課,又有武狀元親自教導武藝,多年下來,他的皇家氣度反而比以前更深,騎著高頭大馬緩步行來,翩翩佳公子引人入神,竟然比當年的賢王還要俊朗幾分。
魏溪等人停住腳步,拱手示意:“大公子!”
秦凌跳下來馬來,點點頭,問他們:“可有閒暇?”
魏溪眉頭一皺,魏海不吱聲,魏江心直口快:“公子有事?”
秦凌顯然有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