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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診的招牌一掛,聞訊而來的百姓就開始排起了長隊。有人的確是要看病,有的是沒病也要看個病,頭疼腦熱是病,雞眼痔瘡那也是病啊,一視同仁的都排著隊來了。
白朮剛剛給一位婦人開了美白的方子,聞言就懶洋洋的道:“忙啊,就是忙我才跑出來躲懶嘛!”
魏溪看著師兄有條不紊中快速飛動的毛筆,笑了笑:“師兄偷懶的方法真是別緻。”
“那是!”白朮道,“不像某人,連請假的日子也暗藏深意。”
魏溪聽而不聞,直接替他打下手,接了一看就是外傷的病患過來。正骨的直接就嘎查掰正,肩周炎的送去後堂按摩,燙傷、燒傷直接拿藥。
白朮久久等不到師妹接茬,不由得嘆氣:“你就不問宮裡出了什麼事?”
魏溪頭也不抬:“沒興趣!”
白朮鍥而不捨:“皇上昨日徹夜未眠的事兒你也沒興趣?”
魏溪聳了聳肩:“我睡得很好。再說了,我是負責他膳食的醫女,除了他被毒死了,其他事兒都不歸我管。”
“好狠的心!”
魏溪也嘆氣:“最毒女人心啦!”
白朮徹底無語:“你告訴我,皇上又哪裡招惹你了?你要這麼折磨他?”
魏溪怒了:“他夜不成寐是我折磨他?我都沒在宮裡我怎麼折磨他?我才回宮多少個時辰?有一百個時辰嗎?我就可以折磨大楚的君王?師兄,你把我看得太厲害了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我冤枉,六月飛雪啊!”
白朮這下是徹底的沉默了,想到昨日皇帝的膳食,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問一問是不是自家師妹的手筆,斟酌半響,還是開口道:“御膳裡面,你讓人加了多少車前子?”
魏溪無所謂的道:“也沒多少啊!”
白朮還待再問,魏溪接著道:“他的茶水裡,高湯裡,淘米水裡,甚至漱口水裡都各自加了十錢吧,真的不多!”
白朮汗水就下來了:“一般便秘頂多六錢,你居然放了十錢?還只要是湯水全部都無一倖免?”怪不得皇上昨夜徹夜未眠了,他是沒法睡啊!腹瀉了整日整夜,怎麼睡?白朮確信,魏溪肯定在皇帝泡澡的藥包裡面也加了車前子,而且肯定不止十錢!
皇上這是用血的教訓在告訴世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學醫的女人啊!太可怕了,一個不小心就被暗算了。
“皇上最近上火厲害,我給他瀉瀉火而已。”魏溪笑眯眯的望向自己的師兄,“有問題?”
白朮吞了口唾沫:“沒,沒問題!”頓了頓,豎起大拇指,“師妹你幹得好!”
魏溪再問:“那今日宮裡有何不妥?”
白朮狂搖頭:“沒有!”負責給皇帝把脈的是他,暗算皇帝的是他師妹,白朮腦袋抽了才會告訴皇帝,你是被我師妹給整了!她沒消火,我不敢給您止瀉啊!
“昭熹殿從秋末開始就燒了地龍,皇上一半的時辰都在昭熹殿,原來就有些火毒,經過一個寒冬倒是相互壓制著,眼看著開春了,地龍也撤了,寒火失了平衡,這才腹瀉不止,等火瀉乾淨了,自然就可以痊癒了。”
魏溪笑道:“那就好。”
昭熹殿,秦衍之再一次與馬桶相親相愛後,蹣跚的爬出來,虛脫的靠在美人靠上,哭喪著臉,對挽袖姑姑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挽袖姑姑咳嗽一聲:“要不,奴婢再去請一位老太醫來給您看看?”
“不要!”秦衍之毫不猶豫的拒絕,“朕不喜歡看他們那張老臉,會沒有食慾。”
挽袖姑姑提醒他:“因為您身子不適,今日的御膳全都是清粥。沒有食慾也必須吃,否則會餓壞身子。”
秦衍之臉色更加沮喪:“魏溪什麼時候回來?她都徹夜未歸了,難道不回宮了嗎?”
挽袖姑姑淡淡的道:“她雖然負責皇上您的膳食,名義上還是太醫院的醫女,不屬於昭熹殿,自然也不屬於朝安殿。”
秦衍之撫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望著窗外盛開的粉色春梅:“姑姑也覺得我太寵她了?”
挽袖垂下頭,低聲道:“身為宮人,榮辱都是君恩。奴婢只是怕魏溪得意忘形,失了平常心。”
秦衍之輕輕笑道:“你不是怕她失了平常心。她多年前不辭而別,你為此懊悔了好些時日,朕知道。姑姑一切都以朕為重,你以為是你對她的惡語才導致她一怒之下離宮,其實不是。”
挽袖抬起頭來,聽得秦衍之道:“其實朕也是之後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