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拉著他說了那麼久的閒話,太后這是在給他警告,給魏溪下馬威,給穆家長臉啊!
因為皇帝革了穆青的職,因為皇帝沒有給外戚穆家留有臉面,因為皇帝不當連面子不給,甚至連裡子都要連同那百萬兩銀子給一起奪走!
秦衍之五指成拳,輕手輕腳的放開魏溪,親自替她整了整衣襟:“你先回朝安殿,讓挽袖替你叫白朮來看看,朕等會回去。”
魏溪驚詫的張大眼,倏地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做什麼?這裡是康雍宮,你可別亂來!”
秦衍之拉下她的手,置若罔聞的對旁邊膽戰心驚的宮女道:“送魏侍詔回前庭,若有怠慢,唯你是問!”鬆開魏溪,大步回頭又邁進了宮門。
不多時,被攙扶走遠的魏溪就聽到殿內傳出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母后就是這樣對待朕的有功之臣的?讓她在殿外罰跪,讓後宮裡所有人看她的笑話,讓所有人都知道臣子們只效忠於朝廷是不夠的,還得討得了母后您的歡心?否則就會被傳喚到後宮,打壓、下馬威、殺雞儆猴?”
“皇上!”
“母后是不是忘記,您只是後宮之主,無權懲辦朝廷官員?是不是忘記了,您雖然姓穆,可您是秦家的太后?您肯定也不記得,魏溪還有三次救駕之功,她可不是尋常的臣子,在朕的心目中,她對朝廷的功績等同於太傅!”
“皇上,哀家並沒有……”
“母后是不是想要徹底寒了臣子們的心,您一定要他們認為才學不重要,忠誠不重要,重要的是出身?只有穆家的臣子才是朝廷的臣子,只有穆家的人才配得到您的信任,只有穆家人才能在大楚橫行無忌,哪怕禍國殃民也無所忌憚!”
“皇上!”穆太后蹭得從鳳座上站起來,阻止皇帝憤怒之下的口無遮攔,“哀家只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懲戒而已。”
秦衍之胸膛起伏,冷笑:“母后真是賞罰分明,朕都要感動了。”
穆太后老臉一紅,第一次為皇帝的伶牙俐齒感到羞憤,忍不住拍了兒子的臂膀一下,薄怒道:“怎麼與哀家說話的呢,沒規矩!”
“規矩!”秦衍之冷哼,“規矩就是讓母后不分青紅皂白為穆家出頭嗎?母后覺得朕對穆青的處置錯了?”
穆太后如何回答?如果真的說錯了,那她在朝中的威望,在臣民中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秦衍之也知道穆太后不會承認,甩開手,冷道:“既然沒錯,那母后就幫朕提醒一下穆青,限他一個月內將欠銀交上來,朕等著這筆銀子大用。若是少了一個銅板,那他就不是革職查辦這麼輕鬆了,穆家的其他人也別想置身事外!”說罷,抬起腳就大步踏出了宮門,頭也不回的急趕去了前庭。
朝安殿偏殿,魏溪自己拿著藥膏上了藥,白朮在一邊整理好藥箱,囑咐她:“最近天氣還有些冷,跪了那麼久,寒氣入侵,膝蓋會疼上一些時日。你自己記得要用藥膏多揉揉,別偷懶,否則日後有你的罪受。”
魏溪怏怏的回他:“知道了!師兄你快回去吧,天都晚了。”
白朮把藥箱一合,忍不住問她:“太后無緣無故罰你做什麼?你現在都不是後宮的宮女了,哪怕是太后宣召,你說外臣不方便入後宮不就得了,還傻乎乎的送去給人虐,你說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啊?”
魏溪嘆口氣:“師兄啊,太后多大年紀,我又多大年紀,還外臣?別以為我當了侍詔就真的是男人了,不能入後宮這話糊弄誰呢!再說,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麼,罰跪而已,又不是捱了板子,可見太后很有分寸。”
“有分寸?”白朮怪音怪調,“你還知道自己是女子啊?膝蓋上面是什麼,你比我清楚。再跪下去,每個月有你受的時候,弄得不好,日後子嗣都困難。”
魏溪訕笑:“哪有那麼嚴重。”
白朮假兮兮的笑:“你擅長外科,內科也有涉及,何況是女子,這方面你比我懂得還多。”
魏溪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會自己開藥調理,師兄你快走,別在這裡晃盪了,這可不是太醫院。”
秦衍之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白朮,順便就問了下病情,白朮臉色一垮,道:“微臣這個師妹最是惹是生非,實在不是為人臣子的料。皇上真的體恤她的話,不如放她出宮吧。”
秦衍之神色一冷:“朕問你話呢,你少顧左右而言他。”
白朮不知道皇帝早就與魏溪因為出宮之事起了不小的爭執,見皇帝不悅,白朮很有眼色的不糾纏,直接道:“後宮是女人待的地方,各種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