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種植桑蠶茶樹,那麼多水澤可以養魚種藕,良田難得,派工部研製水車,研製耕地的工具,每一個州每一個郡總有適合種植的糧食,一個個嘗試著來,種好了就教給百姓,讓他們自食其力。當然,要銀子的人可以給銀子,不要銀子的給土地,各得其所豈不更好。”
秦衍之一邊聽一邊記錄,聽到最後忍不住拍案:“這個法子好,只是工部研製工具要耗費點時日。”
魏溪笑了笑:“而且,還要提前統計出有多少荒地和山林,可被別那些權貴們忽悠了。”原本是無主之地,看到朝廷派人去丈量,就以為有利可圖,轉眼就把土地劃撥到了自己的名下,這事民間太多了。
想了想,又道:“還有國學的房舍,可以讓工部畫圖紙出來,各州各郡按照圖紙去建。或依山或傍水,直接就地取材,讓工部的人監督,朝廷撥下固定的金額,超過了當地的衙門自己補,有剩餘就賞人。一旦偷工減料,那就從監工開始,包括參與建設的木工,搬運工全部都要關大牢。”
秦衍之道:“賞罰分明!不過,這罰也太重了些。”
魏溪眯著眼:“不用重典,還等著工部連同州郡府衙一起貪嗎?國學啊,課堂房舍不牢靠,稍微風吹雨打就倒塌了,壓著的可是大楚的子民,是國之棟樑,到那時再亡羊補牢又有什麼用!”
秦衍之揉了揉額頭:“等穆青的罰銀提交戶部後,就拿那筆銀子建國學吧。”
魏溪彈了彈自己的衣袖,口氣輕佻的道:“百萬兩銀子可不是說拿就拿得出的,還有的折騰呢。”
秦衍之還想問:怎麼?話沒出口,就有小太監來稟,說太后有請。
魏溪笑了笑:“皇上,您可要好自為之啊!”
秦衍之張了張嘴,居然問了句:“你說,母后會不會氣急攻心,把朕揍一頓?”
☆、第68章 68
作者有話要說:
秦衍之在去康雍宮的路上想了很多。
舅舅穆青自盡未遂的事兒他訊息比後宮裡還來得早一些,料想穆太后喚他過去也是為了這事,哪怕心裡有了底,秦衍之還是有些心虛氣短,畢竟,那是他嫡親的舅舅啊!
所以,等見了穆太后後,他少有的恭敬起來,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很久,生怕被穆太后給遷怒。
哪知道,穆太后也是前所未有的和顏悅色,噓寒問暖,尋衣問食,末了感嘆一句皇帝長大了,知道以國為重了。兩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一直到走到宮門時,秦衍之都丈二摸不著頭腦,難道母后請他來後宮就是為了叮囑他多穿衣吃飯?
遠遠的一道被夕陽拉長了的陰影從宮門直接斜入殿內,秦衍之踩著那影子一步步走出宮門,腦中還在琢磨事兒,等到回神的時候人已經百步開外了。
他回過頭,皺眉看著宮門處跪著的人影。
夕陽的餘暉擠成了一條線橫在宮牆上,濃重的黑夜即將籠罩整個宮闈,襯托得那黑漆漆的一團顯得格外的弱小。對方面對著宮門方向,眼神沉靜,背脊挺直,玄青暗紋的四品官服勾勒出單薄的身姿,那細瘦的腰幾乎不盈一握。陡峭的春寒刮過,仿若鋼刀一般毫不留情的割著人的肌膚,對方的面色越見蒼白,脊樑反而比方才更為挺直,像是在無言的抗爭著什麼。
秦衍之眼睛越瞪越大,腳步從最初猶疑的一步一移到慌慌張張的疾步飛奔,他幾乎是整個人撲到了那人身上,前所未有的大力扣著那人的臂彎將對方提了起來:“魏溪,你怎麼在這裡?”
魏溪抬起頭來,也許是跪得太久,被提起的同時,雙膝卻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反而往下墜去。秦衍之另一隻手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肢:“你跪了多久了?”
魏溪單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對方心口劇烈的起伏,頓了頓,輕聲道:“見過皇上!”
秦衍之氣得要跳腳:“你說啊!你什麼時辰……”突地,話音頓住了。
在康雍宮時,他的確聽到有宮人稟報有臣子求見來著,太后當時是怎麼說的?哦,任何人沒有皇上重要,讓那人候著。於是,那要求候著的人就一直‘候’在了宮門口,等到皇帝出來。若不是他提出還有許多奏摺要批閱,太后也不會放他離開,就這樣,兩母子拉拉雜雜的說了那麼久的話,估算下也有大半個時辰,而魏溪,居然就被太后擲在宮外,任由來來去去的宮人們指點嘲笑了半個時辰之久。
皇帝的新晉寵臣被太后丟在宮門口罰跪,這說明了什麼?
秦衍之只覺得臉頰紅得發燒,前所未有的憤怒從他心底噴薄而出。他總算知曉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