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名字,排到她這裡,是一百三十六。不過幾年前遇到柳郎,他給取了名字叫木鹽。
所謂木鹽,是乾燥時泌鹽植物樹葉上出現一層的鹽霜,可以刮取下來食用,滋味微澀,因此尋常人很少會吃。會取這種名字的人,想必不是什麼王孫公子,亦不是富貴人家吧,夜蒼暗忖。
木鹽鼓搗老半天也夾不起一塊肉,沮喪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不想吃了。”
夜蒼微微搖頭,從後面半抱著她,握住她的手:“我來教你。”
“哦,好。”
他坐在她身側,恰好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投影在眼瞼處形成一個美好的弧形。明明是隻黑黢黢的墨狐,化成人形倒是白皙可愛得很。
“以後不準再生吃兔子。”
“為什麼?!”
夜蒼微頓,這隻傻狐狸,只怕也不曉得王妃是怎樣的身份。
“活物與我那寶物氣息相逆,你吃進去,對身子不好。”
狐狸有點感動。
“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柳郎?”
“總要等到十個月以後,不然現在帶你去尋柳公子,萬一你帶著寶物跑了,我便是去哪裡找你?”
“嗯,也有點道理。”墨狐的壽命少則百年,十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實在不算什麼,而且柳郎說了,凡事要講道理。
夜蒼的目光向木鹽腹部移了移,這幾日連哄帶騙地與她夜夜*,也不知道木鹽她有沒有……
“嘔——”狐狸突然覺得胃裡噁心。
“木鹽?怎麼了,沒事吧?”
“我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兔子吃的,衝了你那個寶貝。”真是的,也不早點告訴她。
夜蒼趕緊宣太醫來把脈。
“恭喜王爺”,太醫心有慼慼地看了眼木鹽,實言稟告夜蒼:“王妃這是,有喜了。”
☆、第2章 塞了一嘴毛
***
顏空蹲在兔子窩面前憂傷地數著兔子。
“嘿,數兔子好玩麼?”眼前突然晃出一隻賤兮兮的手。
“不好玩。”顏空撇撇嘴,下一場戲居然又拍她在兔子窩裡抓兔子,想想就來氣。
夏去也蹲下來,拍拍離他最近那隻兔子的頭:“這麼可愛還被討厭,同情你。”
可愛個頭!又不是你成天拎著兔子咬它們脖子,站著說話不腰疼。
以前總演灰姑娘,這次破天荒演了個王妃,所以開拍之前,顏空同學的幻想還是很美好滴,萬萬沒想到,進組好幾天她就沒離開過兔窩這個景。按劇務的說法,再過些日子天更冷了,怕兔子們身體吃不消,所以要把有兔子的戲先拍出來。
怕兔子身體吃不消?重點居然是兔子?!簡直懊惱。
“還在這逗兔子,臺詞背熟了嗎?”翟子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拿劇本敲了顏空一記。
“我這段戲不是吃就是挨他訓,哪有幾句臺詞啊。”
想到又要在戲裡被夜蒼罵,顏空立刻轉頭瞪了夏去一眼,夏去擠出一個括弧笑,心說小姐你的世界為何總是充滿戾氣。
“假裝咬它脖子,顏空。”導演灰常淡定地指揮。
顏空和手裡瑟瑟發抖的小東西對視一眼,默唸著為藝術獻身,心一橫張開了嘴。
“嗷嗚。”
“很好!”
“顏空姐——”道具組的小姑娘拿了一小把白毛過來:“這是我們這場戲的道具,您試一下。”
“這個貼哪裡的?”顏空顯然以為是裝飾品。
“咬在嘴巴里。”小姑娘特別言簡意賅。
“?”
“這是模擬的兔毛,這場戲不是演小狐狸生吃兔子被王爺發現了嗎,嘴上沾點毛比較真實。”說著又拿出一管紅色液體:“咱再塗點血。”
顏空:=_=
顏空造型搞定,第二場戲很快開始拍攝。
“不是說不準吃了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餓!”顏空一邊說臺詞,一邊噴了幾根兔毛出來。
“你餓的話,就去吃我給你準備的東西。”
“我不愛吃!”
“那說明你還不夠餓。”夏去把夜蒼的情緒體會得很到位,皺著眉頭伸手,將沾在顏空嘴唇附近的毛拿下來,準備表演一種又無奈又生氣的情緒。
但素!顏空眼睜睜地看著面前那張嚴肅臉漸漸變成笑臉,嘴角止不住上揚的那一種!
魂淡!你敢給我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