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一臉沉痛地表示這是個意外。
“顏空姐!”道具組的小姑娘手裡又拿來一把毛:“咱們補下妝!”
顏空一邊塞進一嘴毛一邊用眼神表演出想把夏去千刀萬剮這種內心戲。眼不見為淨,夏去非常機智地選擇背對她。
垂下去的嘴角不禁又揚起來,她剛剛撅著嘴喊餓,一副想生氣又不敢生氣的樣子,想說替她把那些兔子毛拿下來吧,一靠近就看見那雙大眼睛委屈地瞪著他,臉上又是血又是毛的,大寫的不忍直視。太慘了,慘得他直想笑。
這小狐狸,怎麼那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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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不難受了?不是說不準吃了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餓!”
“你餓的話,就去吃我給你準備的東西。”
“我不愛吃!”
“那說明你還不夠餓。今晚不準吃飯,留在這裡看兔子,我明天一早來檢查,倘若少了一隻,你就再也別想見到你的柳郎了。”
一句柳郎,噎得木鹽完全不敢反駁。
“看就看。”木鹽吐吐嘴裡的毛,賭氣似的坐在兔窩前面的石凳上。
夜蒼頭也不回地走了。
“要是柳郎,他肯定不會讓我捱餓的!”木鹽衝著夜蒼的背影大喊。
“柳郎什麼都給我吃,比他強多了。”她見夜蒼沒有任何反應,便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
過了好一會兒,天都黑了也沒人理她,木鹽眼前空有一窩兔子卻不敢吃,餓得發昏想在後院尋個果子吃,突覺胃裡泛酸水,抱著樹幹嘔了好一會兒。
木鹽摸摸肚子,到底是個什麼寶貝啊,好折磨人。她沒勁兒去找果子,靠著那棵樹癱坐下去,抬頭就望見月亮,一想到柳郎也能看見這月亮,便滿心歡喜地睡著了。
這廂小狐狸沒心沒肺地靠著樹睡覺,那廂九王爺對著滿桌佳餚卻是提不起半點興趣。
那小東西,才答應不吃活物,今天又死性不改,想著餓她兩頓讓她老實老實,不過是氣話而已,她倒是有骨氣。
“王爺您是記掛著那小狐狸?”王府的老奴陳伯問道。
“屢教不改,本王記掛她做什麼。”
“不過是個畜生,想吃什麼由它吃便是了,王爺何必管她。”
“堂堂九王府的……”,王妃二字尚未出口,夜蒼自覺失言:“就算是畜生,也是我九王府養的畜生,怎可讓她丟了九王府的臉面。”
“那畜生……”
夜蒼聽畜生這兩個字聽得心煩,便開口打斷陳伯:“她有名字。”
陳伯不禁暗笑:“是,雖說木鹽姑娘是靈狐,身體較尋常女子強健百倍,不過終歸是有了身子,若真是餓著肚子在後院待上一晚,只怕也是吃不消,王爺不如尋她回來罷,道理可以慢慢講。”
過了半晌,夜蒼點點頭:“走。”
陳伯跟在後頭,心說王爺莫不是一直在等這個臺階吧。
夜蒼在樹下找見了木鹽,小小地蜷成一團。
“這裡涼,跟我回去睡。”小狐狸睡得迷迷糊糊,聽見耳邊有個聲音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