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為朝廷、為這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做走狗。
那麼是為了棕秋?可是她同他一樣是恨朝廷的啊,她的父母被皇上處死,她怎麼會要求他做將軍,替殺了她親人的人出生入死地賣命?更何況,如果是為了棕秋,他既然可以給她一座將軍府,就不可以替她贏一個天下嗎?
言逡月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衛欽釗凱旋而歸,臉上卻毫無笑意,單槍匹馬闖進了皇宮。
他要弒君。
言逡月答應過皇上,只要衛欽釗造反,她會立刻出手殺了他,十五歲之前她或許做不到,如今卻是十拿九穩。
萬物相生相剋,十五歲時跟爹爹去了棺山,她才知她竟可以克他,那時她以為她是唯一可以保護他的人,殊不知此刻命運捉弄,她變成了唯一可以傷害他的人。
赤霄寶劍已經握在手裡,她只是下不了手。
可是下一秒,她卻已經刺向他胸膛。皇上說他有辦法,原來是可以控制她意識嗎?她根本來不及想自己為什麼會被控制,滿心的想法卻只有將長劍插|入他的胸腔。
言逡月和衛欽釗都想不到會有突然出現一個人擋在他身前。
她只看到飛濺的鮮血,回過神時,眼前的畫面卻是衛欽釗失了魂一樣地將棕秋抱在懷裡,鮮血從她前胸汨汨流出。
“秋兒……”
棕秋在他懷裡,似是在笑,要他在她死前答應她兩件事。
“第一,歸順朝廷,不可以再動弒君篡位的念頭;第二,永遠……不要傷害逡月姑娘。”
“秋兒,我答應你……”
衛欽釗平生第一次落淚,幾欲斷腸。
他既答應了她,便說到做到。言淳考“不計前嫌”封他大將軍,賜號闌吹侯,他跪謝聖上,從此只論兵事再不親征,與言逡月更是老死不相往來。
那時言逡月方知,渡盡劫波,美夢一場、噩夢一場,總是美夢先醒來。
☆、第44章 好吃醋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圍笑
***
司空差爵醒來時,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他抹了一把,原來自己是哭了。
窗外月圓,皎潔月光透進來,照在言逡月瓷器般雪白的面孔上,她沉沉睡著,眉間仍絲毫不肯鬆弛下來。
美得這樣勾魂攝魄,面上、眼裡,卻總是飄零孤苦的樣子。
“逡月。”他憐惜地將掌心貼上她的額,似乎沒有那樣熱了:“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可以因為逡月離府一個月哭上好幾場,可以口無遮攔地指責她不守婦道,可以為她頸間的一個玉墜覺得全天下他最可憐,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心裡有多少苦。
昨日在宮門口,他清楚地見到衛欽釗熟視無睹地經過逡月身邊,他那時竟慶幸地鬆了口氣,現在想來,太痛苦了。
熾烈的感情轉瞬間變得極淡,深愛的人把過往忘得一乾二淨。而這一切,卻是逡月眼睜睜看著它發生的,無異於最嚴苛的酷刑。
她只能一個人忍著。
“你怎麼了?”一早醒來,言逡月見小王爺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逡月,嗚嗚嗚~”小王爺撲在言逡月身上:“我太不是東西了。”
“喂,昨天不是剛說了不動手動腳嗎?你快起來……好重。”
“愛妃。”小王爺半跪在她床邊,挺直身子舉起三根手指:“本王保證,以後會對你特別特別特別好,讓你成為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一大早又抽什麼瘋,言逡月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愛妃你有沒有好些?”小王爺說著摸摸她的額頭:“好像不發燒了哎,昨天那郎中什麼來頭,簡直神醫嘛。”
“好多了。”其實言逡月昨晚不是傷風才發燙,時間一過自然就好了,只是其中原因,她也不便對小王爺說:“下午便可以啟程回府。”
“逡月”,小王爺再次把“不動手動腳”這話拋在了腦後,握住她的手,特別鄭重深情地說:“我好想治好你。”你心裡所有的傷,我都想治好。
“我只是感了風寒,沒那麼……”嚴重。
“我好愛你,逡月。”
“你……”言逡月一愣,她實在不明白,這些肉麻兮兮、常人難以啟齒的話,他怎麼就可以信手拈來。她心裡這樣想著,卻不知為何有些感動,眉眼間的神色溫柔起來:“傻瓜。”
“逡月⊙﹏⊙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言逡月別過頭去,雙目低垂淡淡道:“很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