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去安王府提親了,這樣你還要懷疑他?”
“不是,只是想問問棕秋姑娘的想法,希望棕秋姑娘如實回答。”
棕秋見她神情嚴肅,也不好再調笑:“郡主,你如果真想知道,那我也不騙你,我還是……非常非常喜歡欽釗,不過這不代表我不願意祝福你們。”
“那麼,如果把欽釗對我的感情轉移到你身上,棕秋姑娘願意嗎?”
“郡主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言逡月委身跪在棕秋面前。
“郡主,你快起來。”
“棕秋姑娘”,言逡月沒有說明原委,只告訴她她沒有這個運氣嫁給欽釗:“如果欽釗服下移情丹,便會昏迷過去,然後將對我的全部感情轉移到他醒來見到的第一個女子身上,他身邊所有知情者都不會有所察覺。”
我們的記憶,會變成你們的記憶。
“棕秋姑娘,我要與他斷了關係,卻不希望他難過,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他吃了這個藥,會不記得和你發生過什麼,而愛上我,覺得那是和我發生過的事?”
“是,那麼棕秋姑娘願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可是郡主你這樣做,就不怕自己難過?欽釗把你忘了也無所謂嗎?”
“我……不要緊。棕秋姑娘願意便好辦了,逡月謝過棕秋姑娘。”
***
言逡月當晚忽然邀衛欽釗喝酒。
“這一杯算我給你的踐行酒。”酒裡摻了移情丹磨碎後的粉末。
“我還有一個半月才走,你現在便為我踐行,看來很想趕我走。”衛欽釗將酒杯拿在手中把玩:“不對,你是想讓我快去快回,好早些回來娶你。”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怎麼,就這麼想嫁我?”
“希望少將軍凱旋。”
她一直是那個淡淡的樣子,衛欽釗便也沒有懷疑什麼,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沒過多久,如她料想中那樣,倒在了桌上。
好厲害的藥,像他這樣百毒不侵的體質竟然連察覺不對勁的時間都沒有。
“棕秋姑娘,我把他交給你了。”
棕秋扶著衛欽釗:“郡主,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如果欽釗等一會醒來看見的是你的話,他便不會忘記你了。”
言逡月慘然一笑,柔聲寬慰道:“沒關係的,我這裡還有一顆移情丹,時機到了我也會服下的,兩忘而已,沒有那麼痛苦。”
“郡主……”
“你扶他回房吧,從今往後,好好待他。”
那晚之後,衛欽釗再也沒來找過她。
偶然有一次,言逡月路過野徑樓,聽見酒館中有人在彈琵琶。
棕秋姑娘嗎?她自虐般地走進去,挑了個角落坐下來,棕秋似乎看到她了,眉角微皺手裡動作卻沒停。
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這不是言點檢嗎?居然大駕光臨。”
“欽……衛少將軍。”她險些落下淚來,一轉頭,身邊的人正看著酒館中央彈琵琶的姑娘,目光繾綣流轉,溫柔得不像一個即將出徵的將軍,原來他以前是用這樣的眼光望著她嗎?
他曾說五絃琵琶很難聽,如今卻聽得沉醉,好像眼裡只看得見棕秋姑娘姑娘一個人的那種沉醉。
“希望少將軍凱旋。”她留下這樣一句話,悄然離開了野徑樓。
大概是距離出征還有三天的時候,她聽說那日是衛欽釗成婚的日子,他八抬大轎將棕秋娶進將軍府,婚禮辦得風光極了。
言逡月在自己閨房中,終於嚐到了心痛到麻木的滋味。
從此崑崙明月,獨留孤影長空。
“郡主,你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不把移情丹吃了呢?滿朝文武喜歡您的公子那麼多,何苦……”
“若皈,我不會吃的。”
他忘記了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可是那些事發生了,所以就由她來記得吧。
***
可是悲劇遠不止於此。
衛欽釗是怎樣的人物?他一出手,對手就註定要死,不出一月,邊關已傳來衛少將軍大敗敵軍的訊息。
勝利與殺戮也許的確可以激發一個人嗜血的本性,衛欽釗似乎在這種百戰百勝中漸漸忘了自己本來是要做什麼的。
想做將軍嗎?他記得是這樣的,可是他不記得是為了什麼。他只記得自己從小因為體質特殊被人辱罵,被那時的皇帝關進天牢用刑,大將軍的位置,他從來就不稀罕,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