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醜惡猙獰的鬼面淒涼冰冷,也不知罩著的那張真實的臉上流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瓊羅卻伸出手指輕輕拂過那個面具,最後對著嘴唇的位置貼了上去,童真的臉上顯出幾分哀傷——
“秦蘇你不記得也罷那日正值陽春三月呵,是三月十七啊,只是,我沒有想到,我一心想讓你記住的日子,卻被你深深痛恨著不過,沒關係”說著,瓊羅便一根一根的搬開鬼面修羅的手指,將他掌中的那塊銅牌握進手心,然後輕輕的收緊——
細碎的銅沙從她的指縫之間遺落,被微風吹拂著飄開,鬼面修羅的喉嚨裡發出哽咽的聲音,卻已模糊不清,瓊羅揚起了臉,舔了舔嘴角暗黑的血跡,隨即張開了手臂,身後的白衣便在那一瞬飄揚起來,然後她整個人如同一隻白色的紙鳶,被風吹拂著飄上天空,轉眼便消失無蹤。
可天幕中卻傳來了幾聲咯咯的笑,“莫哥哥,還有這位姐姐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穿越:第七章 撥開迷霧(8)君問我,可否同行]
幾片雲蕩過,遮住了豔陽,昏暗了光影。
木槿林中,依然有暗香湧動。
我將掌中的血紅珠子遞與莫任情,他卻淺笑搖頭,俊朗的面容掛著微微的冰冷,“青商這個世上已沒有什麼能傷的了我沒有靈曦,我也不會變成‘奉’。”
“是麼?呵那就恭喜城主了,原來是屬下多此一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然後將那血紅的珠子隨手一丟,看著那珠子滾落直到沒入了厚厚的落花之中,我才抬眸看向莫任情,“既然莫城主不稀罕,那就丟了好了,反正青商要它也沒用!”
莫任情冷冷的看著我,目光復澀難懂,許久才扯開薄唇,吐出了兩個字,“隨你。”
隨我?呵,我在心裡冷笑,可不是隨我麼!人家暗么宮主不惜走火入魔,期期艾艾低聲下氣的求你收下,你卻愛理不理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沒錯,是我多餘,自作主張接住了這個什麼狗屁靈曦,但是這樣就給你丟了面子?這樣就值得你跟我擺臉?哼,死了活該!你要是能變成奉,那可就真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了!
“寶馬,過來!”揚眉,不理會莫任情,我低喝一聲,將躲在漠夜身後扭捏的白色小馬叫過來,“下次你要是再敢胡鬧,看我不把你丟給後面那個混蛋做烤肉!”
玉琮垂著眼簾不敢看我,長長的睫毛一上一下的扇動著,蹭上我的胸口,倒是漠夜親暱的頂頂小馬健碩的身體,以示安慰。我不禁憤恨的看了一眼漠夜,他倒是挺會做“好馬”,剛才還互不相讓,這麼一會就親密的什麼似的了看來,馬跟馬之間的感情果然很簡單!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相互攻擊但是,直白一些,總好過爾虞我詐虛情假意就像我與莫任情,明明各有所圖卻又並肩站在一起,彷彿對,彷彿——我們能默契的看穿對方心中所想。
呵,多麼諷刺啊,默契?心意相通?不我永遠無法在他的黑眸中看到盡頭,就像他也永遠沒有辦法猜透我心中所想一樣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喜歡隱匿自己,而真實的那一面就永遠放在心底。
微風拂過,吹得衣角拂動,我們都沒有上馬,只牽著馬兒肩並肩的走,許久無語。可漠夜似是十分興奮,每走一步都響亮的踏著蹄子,也時而湊過身側,將溫熱的鼻息噴在玉琮的身上,玉琮也受了感染,興奮的回應著,可我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心裡暗罵這兩個善變的傢伙!
揚眉瞥向莫任情,卻被他逮個正著,目光躲閃不及便撞入了他夜色的眸子,一時竟有些心亂,一直盤旋在心頭的問題脫口而出——
“你為什麼不告訴那個鬼面修羅真相?我想如果你把一切都說清楚了,會省掉很多麻煩吧?”
莫任情的唇瓣微扯,劃出一抹淺笑,淡淡的道,“青商,如果是你,一手將你帶大的師傅說的話你會不相信麼?而那個被你師傅所指定的兇手說出的真相,你又相信幾成呢?呵人就是這樣,親者信而疏者疑,哪怕知道自己是被騙的,可面對自己的至親,也會變得懦弱不堪而且,青商我也不怕麻煩。”
“不怕麻煩?呵因為不怕麻煩,所以執意不帶未泯律覃同行,而只帶了我這麼一個‘百無一用’的女人?莫城主看來今天果然是殺你的好日子!”
聽了此話,莫任情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輕道,“青商,你說什麼話都要這麼一步一步的誘導麼?對付那幾個老狐狸也就罷了,怎麼對我也要下套呢?”
我一怔,側目不看他溫和沉靜的眸子,冷言道,“城主不願說就算了,青商又沒開口逼你”
莫任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