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薈哭笑不得,她能怎麼說?總不能說自己也樂在其中吧,只得連連頷首應承,請祖母放心。
分別用完午膳,還不到回衛府的時候,鍾薈帶著衛琇隨便在花園裡逛了會兒,突然想起他還沒去過自己的小院子,既然是拜閣,自然要拜訪一下她的閨閣。
衛琇也對她這幾年居住的地方有些好奇,欣然相從,鍾薈一隻腳剛跨進院門,猛地想起一事,心裡大叫不妙,廊下便傳來個聒噪的聲音:“衛十一郎!衛十一郎!女曰雞鳴!士曰昧旦!衛十一郎!使我不能息兮!”
“二花!給我閉嘴!”鍾薈面紅耳赤,忙不迭地解釋道,“這勞什子鳥就是那回你。。。。。。這不是我教的!”
“嗯,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衛十一郎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憋著笑點點頭,越發顯得她欲蓋彌彰。
衛琇的三天昏假一眨眼就過去了,第四日一早他便回了中書省,每日早出晚歸,忙得如同陀螺一樣,即便想縱。欲也找不著機會,姜老太太擔心的事迎刃而解。
天子從裴霄和韋重陽嘴邊搶出一個青州刺史之位,足足等了大半年,終於等到了衛琇辦完親事,待他一銷假,便將那惹人惦記的刺史位拋了過來。
衛琇以弱冠之齡出任一方大員,縱使他才學兼人手腕通天,也實在無法服人,最後果然如他所料,只得解開私囊,大大惠澤了罹災的青州百姓一番,這才將朝野中的詆譭質疑壓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趟夜間動車開得作者菌差點精盡而亡。。。
第146章 綢繆
嫁入衛家幾日; 鍾薈連正院的下人都沒認全。如今衛琇忙於公務,她總算得了空; 可以承擔起主母的職責,將中饋理上一理了。
衛家的世僕幾乎都葬身火海,如今這批下人,除了鍾家撥來的幾個管事; 幾乎都是衛琇後來採買的,無論心裡對她的出身有什麼看法; 面上都是畢恭畢敬; 進退合度。
鍾薈與管事嬤嬤只是提了一句,不出一個時辰便有下人抬了帳冊送到了衛琇的內書房——兩人愛讀的書差不多; 衛琇想著連榻共案挑燈讀書也是賞心樂事; 便沒有另為夫人闢一間出來,結果那些書卷全成了擺設。
鍾薈看見那張沉香木書案,臉先紅了一紅; 趕緊掃除雜念,拿出本帳冊翻開閱覽起來。她是最不耐煩管俗務的; 捧著帳冊看了小半個時辰便昏昏欲睡; 不過一想到阿晏公務那麼繁重,回家還要過問這些庶務,便下定了決心要與他分擔; 叫阿棗煮了釅茶,連灌了幾碗,強打精神看了一下午。
當年衛氏淪亡; 先帝大約也有幾分愧疚之意,平反後將衛昭追封琅琊郡公,有意讓衛十一郎襲爵,衛琇堅辭不受,便又賜了他許多田地部曲。鍾薈算是見慣了富貴,算了算家底也微微有些心驚,家大業大又人丁單薄,這份家業要守住著實容易。
不知不覺日頭偏西,鍾薈仍舊在內書房裡埋頭看帳,聽到玉簾掀動之聲,以為是婢子來問晚膳,頭也不抬道:“我不餓,等郎君回來一起用。”
只聽一聲輕笑:“等我回來一同用功麼?”不用問也知道用的是什麼功了。
鍾薈驚喜地抬頭,揉揉坐得痠麻的雙腿,站起身迎上前去,替他解氅衣繫帶,衛琇便趁機將她整個人裹入大氅裡,低頭嗅她髮香,揉她腰,又親她額頭和眼瞼,膩歪了好一陣,這才將她鬆開,掃了眼書案道:“天色那麼暗,怎麼也不叫人點盞燈?”
“我看了一整日的帳呢!”鍾薈小孩子似地邀功,“今日怎麼回來得那麼早?”
“辛苦娘子,”衛琇隨手拾起本帳翻了翻,“不過你今日的功夫怕是白費了。”
隨即把朝中之事簡要同她說了說,末了道:“娘子,咱們這兩年的家計怕是要靠你的嫁妝了。”
“噫!”鍾薈佯怒道,“衛阿晏!原來你是為了吃我嫁妝才娶我進門的!”
衛琇湊到她耳邊磨了磨道:“夫人息怒,我不吃嫁妝,吃你。”
兩人冤冤相報地吃了一回,最後也鬧不清到底誰吃誰,廚房備好的晚膳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夜裡兩人依偎在一起說體己話,鍾薈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指繞衛琇的頭髮頑,有些心神不寧——衛琇過完年便要去青州赴任了,她自然是要隨他一起去的,好不容易盼得耶孃回京,本想著時常走動,可他們卻要走了,這一去少說也得兩三年。
衛琇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如何不知道她的所想,將她往懷裡摟了摟,撫了撫她後腦勺道:“你說咱們回你家住一陣,岳父岳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