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僅僅是在綠眼睛的貴族拿出那份中文報紙的時候; 林雪涅臉上的表情以及神色的變化就已經出賣了她。於是他的戀人也停下了展開報紙的動作; 並深吸一口氣道:
“所以這篇文章的確就是你寫的; 對嗎?”
“所以你也不是想要我幫你翻譯這篇文章的內容,對嗎?”
就連林雪涅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當她這樣反問自己的戀人時,一種無法言說的不安感混合著被最親密的人懷疑、試探的委屈和憤怒襲向了她的心。眼淚就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但她卻顧不上掩飾,也顧不上去擦一擦它; 卻是直直地面對自己的戀人,並對他說道:“如果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你大可以直接問我。”
“雪涅。”當艾伯赫特叫出戀人的名字時; 他嘆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為誰做什麼。”
當林雪涅聽到這些話語時,她感覺到了一絲迷茫。她感覺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戀人看向她的目光卻分明在告訴她——不; 你不知道。
艾伯赫特:“你知不知道今天在黨衛軍的指揮部,你已經被人盯上了?我的幾名同僚都懷疑你在為蘇聯人做事; 有著相當高的地位卻粗心大意,在無意間洩露了許多重要情報。”
林雪涅:“我……?我只是……我只是想讓我的那些同胞們離開這裡……”
艾伯赫特:“是的; 你讓他們儘快離開這裡。你甚至還給他們暗示了一個期限。可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期限的?你不喜歡蘇聯卻又認同他們。你不信任中國現在的執政政府,卻對於蘇聯扶持的一個布林什維克主義的政黨另眼相看。”
說到這裡,艾伯赫特將那份報紙收回他的外衣口袋。因為常年摸槍而帶著繭子的; 漂亮卻又危險的雙手輕輕放在了林雪涅的肩膀上,那一點點的力道就已經足夠人掙脫不開。而後擁有這雙手的人皺起眉頭看向自己的戀人,看向她的眼睛,不讓她的視線有絲毫逃離的機會。
“所有人都在猜測你的真正立場,猜測你到底在為誰工作。”
在良久的等待後,林雪涅終於開口,並說道:“我不為任何人工作。我也只被我自己的良知驅使。它讓我不得不去做些什麼。”
這是林雪涅發自內心的回答,可這顯然不會是能夠讓她的戀人,那個肩膀上扛著很多重擔的男人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鬆開了自己的戀人,帶著滿滿的疲憊,他說道:“進門的時候你問我為什麼回來得那麼晚。我告訴你,我被一些工作耽誤了。其實我去找了和你接頭的那個人,雪涅。我得在其他人之前先找到他。”
當林雪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種完完全全的恐懼才真正地侵襲了她。她不禁追問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讓他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對其他人說出‘林雪’是誰。”
“你……殺了他?”
當林雪涅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艾伯赫特剛把他的外套脫下,也把襯衣的衣領鬆開。聽到這句話,他有了那麼一瞬間的遲疑,可最後,他還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並那樣輕易地就讓林雪涅陷入了幾近崩潰的情緒。
“這不是真的……”林雪涅一邊搖頭一邊輕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已經被人盯了三個月了。他自以為小心謹慎,可實際上在他和那名蘇聯間諜接觸的時候他就已經暴。露了。他本來也就不可能在情報部收網之後還好好活著。”
“可他會在今天晚上就出事卻是因為我!因為我!”
這或許還是林雪涅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這樣大聲地對艾伯赫特說出些什麼。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這間擁有著溫馨氣氛的屋子就陷入了凝滯的沉默。在長達數十秒的時間裡,這對戀人都在進行著一種無聲的對峙。
而後,又是林雪涅成為了先開口的那個人。她說:“因為黨衛軍和秘密警察可能順著他來找到我,這個對我心懷善意的人就死了。死在我心愛的人手裡!”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我不可能讓那個人落在和我一樣穿著那身黑色制服的黨衛軍手裡!你們只是萍水相逢,他不可能為了保護你咬緊牙關。一旦有人撬開他的嘴,你就會被帶走,被關到地牢裡!他們不會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相信你不受任何人指使。然後他們就會把我熟悉的,曾經見到過很多次的刑罰和手段都用在你身上!”
“那你就讓他們來找我!讓他們試試看是不是能抓到我!”
林雪涅甚至是帶著喘息說出的這句話,而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