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就頓在了那裡。墨水從蘸水筆的筆頭上慢慢滲到信紙上; 在上面形成了一個墨滴。這讓她很快抬起握著筆的手,卻依舊只是看著她寫下的那幾行字,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算是在做些什麼。
給一個她臆想中的; 虛構的人寫信?而這僅僅是因為她擔心那個人會在從德累斯頓來到這裡之後像今天的她一樣無所事事地等待?
她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她究竟在做什麼。
在漫長的等待中; 她的內心出現了無數個問題。無數個她只想提出卻又不想回答也不想去弄明白的問題。
如果那個綠眼睛的小艾伯赫特只是存在於她內心的虛幻與錯覺,她為什麼還要來這裡向對方說出拒絕的話語; 哪怕只是在她的臆想中去傷害對方?
如果對方是真實存在著的,她又該如何去解釋這個綠眼睛的男孩與那個為了她而特意從慕尼黑大學來到布拉格大學的男孩?為何相隔了一百年的人會如此相像,還擁有同樣的名字和姓氏; 連聲音都這樣的相似?
如果她拒絕相信這一切,那麼她的臆想空間是否就會再次變得縹緲?到時候這個綠眼睛的男孩會否就此消失不見?
可當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將她弄得頭暈目眩,甚至感覺到天旋地轉的時候,她竟只能抓住海蓮娜才在不久前對她說的那句:
‘你瞧,你的弗蘭茨花了一年的時間都沒做到的事,你的漂亮男孩才只花了幾天就做到了。’
在將這句話咀嚼了很多遍後,林雪涅感到一陣無奈的好笑,而後她就又拿出一張紙,將剛才的那些話重新寫了一遍,接著就繼續寫道:
【我有事需要離開這裡一陣子,但是具體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現在我也說不好。我只能說,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再寄信給你。】
她猶豫了很久,卻最終還是沒法把那些她原本應該在昨天晚上就親口告訴對方的話寫在這張信紙上。
那樣的話語不應該只是輕易地被寫在信紙上,讓另外一個人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