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事實上,她對於這位外長的認知也僅限於此了,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記得。
因此,在這個彷彿無所事事的上午,她開始閱讀起了這篇很長很長的報道。報道上不僅有這名德國外交部長的名字和生平,還有他在這幾年間為德國所作出的巨大貢獻。
他的名字是古斯塔夫·施特雷澤曼,出生於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卻在柏林大學和萊比錫大學學習了哲學和文學,甚至又在那之後獲得了經濟學博士的學位。
他曾短暫地擔任過魏瑪共和國的總理,又從1923年的時候開始擔任德國的外交部長。
才看了幾段話,林雪涅就能肯定這份報紙一定是生活在捷克斯洛伐克的日耳曼人辦的,如果不是這樣,根本無法解釋一份在捷克斯洛伐克發行的報紙為什麼會對這樣一位手段驚人的德國外長有著如此溢於言表的描述。
而一旦靜心閱讀下去,林雪涅也不由地對這名在一戰結束的七年之後就拿到了諾貝爾□□的德國外長肅然起敬。看起來,這個時代的諾貝爾□□還沒有淪落為強權國家用來愚弄別人的玩物,而□□對於施特雷澤曼來說也的確受之無愧。
這位外長僅在成為魏瑪共和國總理的幾個月後就結束了那場由於魯爾區被佔領而引起的,蔓延全國的經濟危機。
而後他出任德國外長。他主張讓德國接受自己一戰戰敗國的身份,並在這個基礎上透過努力而積極的外交政策減少了《凡爾賽條約》中規定德國每年都需要償還的賠款額度。不僅如此,他還憑藉德國外長的身份,不費一兵一卒就在就任的短短三年時間裡瓦解了反德同盟,並幫助德國逐漸恢復他的大國地位、也重新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可。
就是在幾個月以前,他還幫助德國重新贏得了法國的友誼,讓堪稱世仇的兩國重新緩和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樣的一份德語報紙讓林雪涅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數次感嘆起這位政客的驚人手腕。在這麼一個註定了會無所事事的上午,林雪涅在吃完她的早餐後又去到附近的書店找尋起有關德國的這位外交部長施特雷澤曼的書。可遺憾的是,她並沒有找到。
於是她又帶著她買的那兩份報紙回到了綠眼睛男孩的閣樓。
在過河的時候,她特意走了查理大橋。可這一次,她卻並沒有看到時空的裂縫,也沒有如前一天晚上的那樣,在跑向查理大橋的路上就已經去到了另一個時代的布拉格。
但她也只是在走下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查理大橋,而後就向著她所熟悉的那個閣樓走去。可是當她回到這間寬敞又明亮的閣樓時,她會發現自己又不願意繼續去讀她還沒全部看完的這兩份報紙。
於是她在屋子裡四處轉悠起來,她在艾伯赫特的房間裡發現了那幅他還未有完成的畫。然後她很稀罕地蹲在那幅畫的前面看著畫中的自己。
還未完成的畫看起來有些模糊,可畫中她吹著長笛的樣子卻已被清晰地描繪出了出來,看起來恬靜而又美好。彷彿只要看著畫中的自己,她就已經能夠想象得到畫出這幅畫的人究竟是帶著怎樣的感情在描繪畫裡的那個人。
她抱著膝蓋蹲在那裡好久。
看著看著,她就笑了。看著看著,她就又落寞了。
第41章 嗨,老友
眼見著天色就要暗下來了; 想起了什麼的林雪涅趕忙坐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用艾伯赫特留在這裡的紙、筆、以及墨水給他寫起了信。
【親愛的艾伯赫特,但願你能收到我的這封信。你在離開前給我留下的那封信上對我說; ‘下個週末見’。我以為這是你會在下個週末的時候再次來到布拉格的意思。所以我開始給你寫這封信。因為我得告訴你; 下個週末的時候; 我就已經不在布拉格了。】
上一次林雪涅再回來1926年的時候;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週。可這一次,她卻發現當她在2019年的時間過去了一個白天之後這裡也只是過去了一個白天。
她無法確定當屬於2019年的午夜鐘聲再次敲響時,這裡又會過去多久,因此她給人在德累斯頓的綠眼睛男孩寫起了這封信。
這是因為她不希望當她在時間的另一端去到了德累斯頓過聖誕節的時候,這個綠眼睛的男孩卻是獨自一人在夜裡乘坐火車來到布拉格; 等待一個註定了不會在這個週末出現在布拉格的人,而後再獨自一人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坐上回到德累斯頓的火車。
於是她開始給男孩寫信,寫一封需要貼上郵票才能寄到的信。
可她才沒寫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