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撓得破了,房中可沒蚊蟲,你這血便要虛費了。”
知白忍不住癢,剛才在外頭已經撓得兩隻手都不夠用了,這會兒雖然被齊峻打了手,仍舊想往衣領裡伸。齊峻沒好氣地道:“都塗過藥了,蚊蟲難道還能鑽進衣裳裡去咬你不成?”但看他癢得難受,還是伸手去替他解衣釦。這一解開才發現,除了蚊子之外竟還真有蟲子鑽進了知白衣領裡,在他脖子上一路向下,咬出了一排小紅包來。齊峻嚇了一跳,也不知是什麼蟲子鑽了進來,忙道:“把衣裳脫了我瞧瞧!”他雖未來過西北,卻聽說過有些蟲子叮咬之後十分厲害,甚至會致人患病,知白雖是修道之人,卻不知能不能百病不侵。
知白這會兒覺得全身都癢了,忙不迭寬衣解帶,幾下就把上衣全脫了下來,只見一排小紅點沿著頸子一路向下,直鑽到腋窩裡又轉向後背。齊峻將他推轉過去,果然發現兩隻黑色小蟲巴在他後背上,當即一巴掌下去,將兩隻小蟲打了個稀爛。
知白癢得不行,兩隻手忙不迭亂抓,齊峻給他塗藥便塗了個滿頭是汗,怒道:“你老實些!”
知白苦著臉:“癢得很”
齊峻索性抽下他腰帶把他兩手捆在一起:“忍忍便好,這不是在給你塗藥麼!”
知白癢得還是扭來扭去。這黑色小蟲比蚊子咬人似是更厲害些,治蚊蟲叮咬的藥水塗了竟不大管用,只要撓下去,那小小的紅點便迅速腫成一個大包,癢得更加厲害。齊峻沒了辦法,只得把藥全部塗了,再把知白硬按在椅子上不許他抓撓,轉頭叫外頭的侍衛:“把這死蟲拿去給軍醫瞧瞧,究竟是什麼東西,有沒有對症的藥!”
知白難受得直哼哼,可憐巴巴地看著齊峻。齊峻對上他水汪汪的眼睛,心裡一軟,摸了摸他的頭髮:“一會兒就不癢了。”
知白喪氣地垂下頭,在他肩頭蹭了蹭臉上的小包。齊峻覺得他這動作頗像自己的座騎,每次他給馬喂糖,馬總要跟他親熱一番,時常做的就是把腦袋放到他的肩頭挨挨蹭蹭。於是他下意識地抱住知白,在他肩背上輕輕摸了摸以示安慰。
觸手處是一片光潔滑潤,比馬兒梳理之後的毛髮還要滑溜,因為剛才的掙扎扭動出了一層薄汗,令肌膚似有一層吸引之力一般。齊峻摸了幾下,腦海之中突然又浮現出小河畔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尤其是在下方的那個,雙眼緊閉,神情瞧不太清楚,但向後仰起的頸項卻有個誘人的弧度,微張的嘴唇裡溢位略帶沙啞的呻吟。
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齊峻心頭——若在下面的那個人是知白,會是如何一番風情?
撲通一聲,知白哎喲了一嗓子,齊峻驀然回神,才發現自己把知白推到地上去了。因為雙手被反綁著,知白摔了個四仰八叉,跟烏龜翻身似的正在地上掙扎呢。
齊峻怔了一怔,伸手想拉他,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知白好容易坐起來,莫名其妙地仰頭看著他:“殿下推我做什麼?”剛才還在他背上摸得怪舒服的,下一刻就把他摔地上去了,他毫無防備,結結實實一屁股坐在地上,險些把屁股摔了八瓣兒。
齊峻只覺得臉上發燒,支吾著不知說了句什麼,才算找回了舌頭:“突然記起有件事忘記與趙將軍說,我先出去一趟。”站起身來像有鬼攆著一般往外疾走。
知白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摔門而出,再低頭看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一時間饒是他清修十餘年,等閒不會動氣,也不由得很想跳起來拿個茶壺追出去往齊峻腦袋上來那麼一下子。只是他兩隻手還被捆著,又撕又扯地掙開,已經累得一身汗,倒是藥水起了作用,身上的腫包漸漸消退,不再奇癢無比。這時候他那點行兇的心思也隨著汗水揮發殆盡,知道砸齊峻腦袋這種事是永不能幹的,只得悻悻滾到床上,權把被子當成齊峻拳打腳踢了一番,就抱著被子睡著了。
齊峻並不知道知白在想象之中已然把自己揍了個鼻青臉腫,只覺得臉上滾燙,連看都不能再看他,一路走出了院子,直走到大門外才稍稍冷靜。暗罵自己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居然會想到知白
可是有些事情,越是知道不該想,就越是禁不住自己的心思。記憶裡那具青年軍士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知白的,玉石雕出來一樣的,如果放在月光之下,塗上一層銀色,會是什麼樣子?就算會帶著可笑的蟲子咬出來的小紅包,應該也還有他光溜溜的兩條腿,又直又長,腳踝纖細,一直往上就是滾圓的小屁股,塗滿了黑綠色的草藥,卻並不妨礙那圓潤的曲線,顯得腰格外的勁瘦。
齊峻覺得臉上像能著起火來一般,連耳根子都滾燙了。他忽然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