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長青應道:“是。晚生僭越了。”
然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過了一遍方開口道:“首先,這件事與停雲樓並無干係,想來大人也是知道的。其一,停雲樓初到京城開店,之前與京城百姓並無交集,包括那被毒殺的王老漢;其二,王老漢並非停雲樓的老主顧,或者說並非是日日都來買那滷牛肉,這次的事件只是個意外,出於偶然;其三,當日的滷牛肉預備份額不少,幾乎全部賣光了,並無其它中毒事件發生;其四,王老漢並非在店中食用牛肉而死,乃是帶回家中食用,這路上及家中都有下毒的機會和可能。”
順天府尹點頭,追問道:“還有呢?”
柳長青頓頓又道:“要說這案子的嫌疑犯,絕對不只停雲樓一個,大人既然扣住何少爺不放,想來其中必有原因。晚生愚見,猜測大人乃是為了麻痺兇手,讓其露出馬腳來。方才將我們帶回衙門的幾位捕快大哥,想來就是奉命埋伏在那鐵匠鋪周圍,打探虛實的。”
“風聞王老漢為人不錯,開著壽材店,雖然並不多麼富裕,但也算衣食無憂,若有窮人過世連口博棺也買不起的,他還會半賣半送地做件好事。所以晚生想,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結下什麼仇家。既然不是仇殺,那麼就只有五種可能了。”
“五種可能?有五種?你且說說是哪五種?”順天府尹繼續追問道。
“其一,嫌其礙事,除之而後快;其二,窺破奸/情,殺之滅口。這兩種可能那兒媳與那鐵匠嫌疑最大。”
“其三,乃是餌殺。作為誘餌,被攪進什麼事件而喪命,比如酒樓爭搶客源等等。據停雲樓小二哥介紹,對面的祥雲客棧一直視停雲樓為眼中釘。商人重利,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來打壓對手,砸了對方的招牌,也不是不可能。”
“上面的三個都是有動機的殺人。第四個可能,乃是誤殺。是由於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因素而喪命。至於最後一個可能乃是自殺。自己下毒在牛肉中,也並非沒有可能。”
柳長青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晚生沒有見過王老漢遺體,也沒問過仵作相關的驗屍情況,更沒有去命案現場實地考察取證。手頭兒線索很少,只能憑空臆測出一些可能來,全部都是推斷,手頭並無證據。班門弄斧,妄加揣測,實在是貽笑大方,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柳長青這裡話音剛落,秋螢就激動地拍起了巴掌,讚道:“長青哥,你好厲害!好給我爭面子!”
柳長青看她一眼,面色微紅。幾位大人面面相覷,也都笑了起來。
秋螢只覺得底氣更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著府尹大人福了一福道:“府尹大人,請你儘快捉拿真兇,還我少一哥清白。他是個商人,京裡的停雲樓是他一手發展起來的產業,如今因為攪進這事件裡,弄得是門可羅雀,簡直就要關門大吉了,這實在是冤枉得很。我何伯父人在朝中,與大人您是同僚,大人開了口的話,自然是關照了少一哥全力協助,可是大人,您得在事情結束後有所補償啊,你說對不對?起碼,得將停雲樓的商譽挽回來。比如,親筆提個招牌什麼的,減免一些雜稅什麼的。”
幾個大人繼續笑個不停,弄得秋螢有點不知所措。
府尹大人邊說邊問:“敢問姑娘為何如此為停雲樓籌謀啊?只因為與少一那孩子是好友?還是與少一那孩子咳咳”
秋螢連連擺手道:“大人,您不用咳,您誤會了,真的。”說完秋螢幾步走到柳長青身邊,指指他介紹道,“大人,這個,這個,我長青哥,嗯,他才是您剛才那個咳咳。”
幾個大人再度開懷大笑,柳長青面色更紅,扯了扯秋螢的袖子。
秋螢立刻道:“大人,我實話告訴您吧,不過您得跟少一哥保密。那個我對停雲樓上心,是因為停雲樓是我家的主顧啊!大人,其實,我是個賣菜的”
一審惡婦
自從知道了何少一併沒有被當成嫌疑犯,乃是幫著府尹大人的忙來查案之後,秋螢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何少一不宜露面,何少揚不得已暫時接管了京中的停雲樓。他一反平時懶散的模樣,正正經經地忙了好幾天,先是派人秘密回密雲送信兒,告知了這邊的內情;接著便放出了買下停雲樓的訊息,將名字改為了“亭雲樓”,做起了“新東家”,重新招了掌櫃、跑堂、打雜、廚子,然後在門口啪啪啪地放了兩掛一千響的鞭炮,這便重新開了業。
柳長青一番表現,似乎是深得府尹大人喜愛,這幾日就被留在衙門裡協助辦案。秋螢對府尹大人留下長青而不留下自己有點憤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