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官府不放人,無非就是認為這是個毒殺案件,認定停雲樓有嫌疑。如今只是驗出了牛肉有毒,但卻沒有理由認定牛肉就是停雲樓裡的人下了毒啊!也許那老漢回到家中被人下了毒,或者是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什麼事情被人下了毒,總之可能性多得很,就連他兒媳婦和這個鐵匠也都很有嫌疑,他們憑什麼關著少一哥不放?”
柳長青看她一眼,接著道:“毒殺的毒不確定是何人所下,而且王老漢也不是停雲樓的老主顧,買滷牛肉下酒也不過是個偶然,停雲樓並沒有殺人動機。”柳長青似乎很是想不通那般,繼續說道,“如此淺薄的道理,我們都能想得明白,那常年辦案的官府自然也早就明白才對。我看關住何少爺不放,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何少揚道:“怪不得爹孃沒將訊息傳回密雲去,說不定是知曉內情另有打算。那我們不如就先回家裡探探訊息?”
三人商量妥當,就欲離開。不料轉身一瞧,方才栓在街旁大樹上的馬匹都沒有了。何少揚與柳長青當即跑前幾步想過去檢視,誰知道剛走到樹下,忽地從街角旮旯裡鑽出來十五六個皂衣捕快,出其不意就將兩人控制了起來。
秋螢一見事情不好,張口就要喊。捕快大刀一翻就橫在了何少揚和柳長青的頸邊,同時冷聲喝道:“不許叫嚷!”
秋螢連忙自己捂住了嘴,然後不停地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喊。那帶頭的捕快打了個手勢,大刀略離開了倆人頸項。
秋螢趕緊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出口的聲音卻仍是打著顫兒,她小聲卻清晰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究竟是捕快還是響馬?想要幹什麼?”
那帶頭的捕快回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們才是。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沒有見過?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秋螢剛要答話,那捕快擺擺手阻止了她,然後上來兩步將她也趕來這邊道:“有什麼話跟我們回衙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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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後衙花廳。
府尹柳乘雲正與何家二老告罪,見三人被帶了過來,連忙笑呵呵迎出了兩步,嘴裡笑道:“賢侄受委屈了。”
柳長青與何少揚都拱手說道不敢不敢,只秋螢將頭轉向一邊,冷哼了一聲。柳長青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也不理。
“這位小姐是府上的?”順天府尹柳乘雲拿眼神示意何家二老。
“是內人的小妹。姓張名秋螢。”何少揚代為回答道。
那順天府尹四十幾歲年紀,生就了一份文士樣貌,身著便裝,溫和樸素,看著就與一中年秀才一般無二。比起府尹來,似乎更像個師爺。
“幾位可是擔憂少一牽涉的案子,這才來到京中的?”府尹大人問道。
“幾個孩子頑劣,給大人添麻煩了。”何老爺告罪道。
“何伯父,”秋螢不悅道,“明明是他們不對,亂抓人,你道歉做什麼?”
“快別亂說,”何老爺道,“單說你們幾個在人家店鋪窗外鬼鬼祟祟,形跡可疑,就可以抓回來問上一問了。”
秋螢仍舊不服,嘟囔道:“我看他們也問不出什麼來。”
何老爺待要說她兩句,順天府尹擺擺手道:“何以見得就問不出什麼來?願聞其詳。”
秋螢瞪眼道:“很簡單啊!要是派你手下去問我,我就算知道什麼也不告訴你們。”說完拿眼去橫身後跟著的那幾個捕快道,“第一,他們太橫,語氣這麼衝,剛一開口就把老百姓嚇著了,大家自然有多遠就躲多遠,事不關己高掛起。第二,他們太專斷,錯抓了我們,路上我幾次想要開口解釋,都被大刀給嚇了回去。就這樣,誰能提供訊息給你們啊?”
順天府尹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甚是有意思。小姑娘,你且再說說,關於這件案子,你探聽到了什麼訊息?”
秋螢歪歪腦袋,得意洋洋道:“且不說別的,鐵匠鋪這個線兒你們費了多少時日才尋了出來?我們只到了半日,就順藤摸瓜找去了。”
順天府尹拈鬚微笑道:“確實不錯。還有麼?”
秋螢皺眉想了一會兒,抬頭道:“自然是還有的。不過,我渴了,下面的讓我長青哥告訴你。”說完眼巴巴向著柳長青望過去。
順天府尹回到花廳正中主位上坐下,吩咐道:“看座,上茶!”然後又問道,“這長青是?”
柳長青連忙自座位上站起身來,行禮道:“晚生柳長青,見過府尹大人。”
順天府尹道:“免禮免禮。你且說說還探聽到了什麼訊息,得了些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