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蘇妤有關的事?一陣子沉默,皇帝淡然道:“有事就說,別賣關子。”
沒有責備之意,卻容不得他再多半句廢話。
“陛下”蘇澈不敢說,誰知道他二人之前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若他這樣說了,皇帝當真一句話發落了蘇妤可怎麼辦?
“恕你長姐無罪!”皇帝沒好氣道,倒要聽聽到底是什麼事讓蘇澈怕成這樣。
蘇澈一叩首,道了聲“謝陛下”,緩緩從懷裡取了封信出來,呈上。
賀蘭子珩將信封接到手裡,瞟了一眼便道:“這不是你長姐前些日子寫給你的?”
“”蘇澈有些吃驚,“是陛下看過?”
“沒看過,你長姐給你寫的信朕都沒看過。”遂將封口處撐開,取出那信之前仍不忘對他說一句,“這是你讓朕看的”
“嗯。”蘇澈連忙點頭。看著皇帝帶了幾分不明之意取了那信紙出來,開啟一看,神色立變。
“啪”的一聲,信紙被拍在案上,蘇澈屏息不敢吭聲。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他:“怎麼回事?”
蘇澈一揖,能給皇帝的答案卻只能是:“臣不知。”
。
雖不知蘇澈為何還是回來了,蘇妤仍是命人備好了一桌子飯菜。晚膳時分,卻遲遲不見蘇澈到來。心下不住猜測著,不知是因何事耽擱了,嫻妃一直陪著她,在旁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嘲諷道:“心虛了?”
“”蘇妤暗橫她一眼。沒來得及開口,卻聽外面一聲嘹亮的“陛下駕到”。
與嫻妃相視一望,二人皆起身到殿門口迎駕。
“陛下大安。”齊齊下拜,蘇妤未見蘇澈的身影,心下擔憂更甚了。皇帝也一反常態地在她們面前停了一停,才道:“嫻妃回宮去。”
“諾。”聽出皇帝的口氣不對,嫻妃心中一緊,看了蘇妤一眼卻多言不得,躬身退去。
。
賀蘭子珩自然是生氣的。一直以來,他不看蘇妤與蘇澈間的書信往來,是想她心安,也是相信她不會做不該做的事。她卻是利用了這份信任,在他眼皮子底下讓蘇澈走。
一個熟悉的信封被擲在蘇妤面前,蘇妤一怔,即有一陣窒息:“陛下”
“你自己說。”皇帝看著她,目光是許久不曾有過的森然,“‘去靳傾,別回來’——你安的什麼心?”
蘇妤一時不知如何解釋。皇帝淡看了她半晌,冷笑又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起碼在寫這信就知道了是不是?虧得你在朕面前裝這麼多天,剛小產完的人,你也不嫌累!”
好像已有許久沒在蘇妤面前說過狠話,賀蘭子珩這次是委實著惱,明知她現在十有八|九擔心著蘇澈是否無恙,卻連跟她多解釋半句的心都沒有。
“你是不是拿準了朕不會動你?”皇帝說著,口氣狠厲,“蘇澈是禁軍都尉府的人,你知不知道他若逃去了靳傾,是多大的罪?”
從這封信重新出現在她面前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沒的辯了。跪坐在地,一聲不吭地聽皇帝說著,答不出話來。
“啞巴了?”皇帝冷然輕笑,“現在知道怕了,你讓蘇澈跑的時候怎麼半點不怕?”
“陛下要臣妾怎麼辦”蘇妤強撐起笑容,“那是臣妾的弟弟讓臣妾看著他死麼?”
皇帝目光微凌:“朕沒想殺他。”
“可父親已經死了”蘇妤顫抖道。
皇帝重重沉下一口氣,心知有些話縱使狠了些,也還是先說明了為好。蘇妤一直為蘇家戰戰兢兢的,他也一直顧著她這些想法,目下的這意外卻足以讓他們撕破臉,若不是蘇澈大著膽子如實說了,日後難免收不了場。
“蘇妤。”皇帝冷睇著她,口氣毫無緩和地一字字道,“第一,朕沒殺你父親,是誰假借禁軍都尉府的名號做的,朕也想知道;第二,朕從前對你有虧欠,對蘇家卻沒有。你念著你的家人是人之常情,但你最好有點分寸。”
106
蘇妤驚得倏然抬起頭:“陛下您沒”
“朕沒殺你父親!”皇帝怒然;“你既是早就知道,你問過朕麼?哪怕你是傷心,你在朕面前提過一句麼?”
從來沒有。一直瞻前顧後地不敢多言,想讓蘇澈避開,想自己去找佳瑜夫人尋仇,卻從來沒想過要直言問上皇帝一句。
“朕是有兩年待你不好,可算起來;待你好也有兩年了。”皇帝一聲自嘲般的輕笑;“朕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一點也不值得信任?”
賀蘭子珩有些承不住。這不是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