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麻煩的話就去他那買。
黑皮終於熬不住了,從一家鋪子裡出來後,氣惱地問道:“來喜掌櫃,你咋能這麼跟人說哩?這不是坑害少奶奶麼?要是人人都會做了,少奶奶還賺啥錢?”
來喜停住腳步,笑問道:“我就算不跟人說,人家就看不出來了?那雞一開啟,就能看出是咋弄的,我說的不過是人家眼睛都能看見的罷了。”
黑皮啞口無言。
他想了想道:“那你也不能說那麼細緻哩。他們光看肯定做不好,你一細說,不就明白了?”
來喜失笑,問道:“家家的媳婦都做飯。一天做兩頓,一年做到頭。那炒菜和煮飯也不是啥秘密。照你這麼說,不都成了大廚了?為啥有的人煮飯那麼難吃哩?還有好些人手藝只能算平常,手藝出色的也就只有少數人;這是為啥哩?”
黑皮擰眉,想了好一會兒也說不出話來。
往常。他以為他娘和奶奶做菜是最好吃的,誰料雲大夫在他家住了些日子。他才曉得,青菜茄子也能燒出別的味道來;後來,又吃了少奶奶煮的飯菜。又是一個味兒。也是他娘不能比的。
不過,如今他娘燒飯的手藝也長進了好多,連葡萄做飯也有模有樣。
來喜見他不說話,就道:“這雞的做法,我不說人家也能瞧出來,我全說了。人反倒不稀奇了。可是曉得是一回事,做不做的出來又是一回事。你當好容易就能燒出這個味道來?”
說完。轉身就走了,又挑了幾家相熟的送上半隻雞,還一再歉意地說,因送的人家多,每家只得半隻,他沒那麼多雞哩。
黑皮見他把跟餘掌櫃說的話,或添上些,或減些言辭,一一跟人細說,收到燒雞的人個個眉開眼笑,有好些人家當即表示明兒要買一隻雞,他便覺得心裡好過多了。
最後,來喜見簍子裡只有兩隻了,便不再送商鋪的人,帶著黑皮直奔清輝酒樓。
他送了一整隻給金掌櫃,把先前的話照樣說了一套,又道:“是不是很容易?金掌櫃跟廚房大師傅一說,他就能做出來。掌櫃的再在酒樓裡幫我傳揚傳揚,那些客人不上酒樓吃飯的日子,他說不定就會去我那買一隻半隻了。”
他這麼一說,金掌櫃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呵呵笑道:“是不難。回頭讓人去清輝縣的酒樓做這個。來喜呀,我瞧你賣的也不貴,往後下塘集的清輝酒樓就從你那買這燒**。只要客人想吃,我就讓小二去你那裡買,買來再按酒樓的價對外賣,我還省得費事呢。”
來喜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先多謝金掌櫃。這雞就叫‘荷葉雞’。眼下荷葉才上市,還不敢掐,就用葛藤葉子代替,一樣有股子清香味兒。掌櫃的想,要是真用荷葉,那味兒又不同。再說,人都說荷葉‘出淤泥而不染,那個出清水而不妖”這東西它雅的很,這麼做出來不是紅燒雞能比的。”
金掌櫃也不大懂那些,聽了這話也沒覺得不妥,連連點頭,讓明天先送五隻過來試賣。
來喜十分高興,就著這地方,將剩下的一隻雞也剝開了,撕扯成一條條的,裝了一砂鍋,蓋上蓋,然後辭了金掌櫃,跟黑皮在街上轉悠,見了鋪子就進去,請掌櫃的品嚐這雞。
這些鋪子的掌櫃都認得他,但又不是那相熟的,因此就沒送了,不過是讓人品嚐,並告訴人家,他家鋪子從明兒開始,要賣這‘荷葉雞”價格實惠的很,想吃就去買。
出乎意料的是,這品嚐的效果比送半隻還好。人嚐了一口,都眼饞地盯著鍋裡剩下的,來喜不好意思地說道:“都送完了哩,剩下這些還要請旁人嘗的。明兒去我雜貨鋪,再讓大叔嘗。”
那大叔笑道:“明兒我直接去買了,誰還嘗?楊掌櫃,這蘑菇比那雞還好吃哩,筍子味兒也不錯。”
來喜揚眉道:“那還用說?這兩樣東西本來就鮮,包在雞肚子裡燜了一晚上,渾身都沾了雞的鮮味,它自個的鮮味也傳給了雞,這幾樣東西插夥,那個味道能不好?”
鋪子裡的人轟然大笑。
有人就說,他吃過味道更好的烤雞。
來喜眼一瞪,道:“那能比麼?紅燒、烤雞、滷雞,誰不會做?可是我跟你們說,那些東西常吃不好哩。不信你們去醫館問秦大夫。這個燒雞是隔火燜出來的,又沒新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是補人了,吃了也舒坦;凡是烤出來的東西,雖然味兒好,可是吃了容易燥、上火;滷雞加了太多香料,也失了本來的味道。你們瞧,我這雞可沒放旁的作料,就放了生薑和兩個辣椒,不然的話,味道能那麼鮮?”
那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