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覺好,於是又忙碌起來,青木燒水,張槐在菊花的指點下和了些麵粉,為了增加香氣,青木還冒著大雪跑到後院扯了幾根小蔥回來
他從門外進來,帶著一股冷風竄入,衝得屋子裡燈火一暗,那溫暖的氣息也跟著冷風翻滾,使得屋裡烤得熱乎乎的三人頭腦為之一清。
青木樂呵呵地說道:“不得了,明早起來怕是院門都要堵住了。這雪下的,啥事也幹不了,只能在家燒吃的。這小蔥還是在雪底下扒出來的哩!”
幾人聽了全都笑起來,張楊道:“待會兒咱們回家的時候,還不是要推院門?順便把雪鏟走,明早就沒那麼深了。”
張槐用一把大木勺攪動沙鍋裡的麵疙瘩糊,菊花接過青木手中的小蔥,起身舀了些水洗了洗,到案板上切成細小的蔥花,撒入鍋中,騰起一陣清香味,便說道:“好了哩。”
張槐抬頭,與她相視一笑,遂用塊抹布端起砂鍋,放到桌上,嘴裡說道:“來吃吧。咱們吃了這麼些東西,正好出去剷雪······”
第二百五十零章 試試槐子(粉紅160加更)
吃完了東西,青木、張槐和張楊果然去將堵住院門的雪給翻了。菊花看著三團黑影在雪地裡忙碌,時有壓抑的輕笑聲傳出,不禁有些好笑,有些開心,覺得今晚玩得十分盡興,卻絲毫不知道就要被定下終身了。她終究也是不能搞特殊化的,能比旁人佔些優勢就不錯了,哪裡真的能先談戀愛,再定婚姻!
日子好過了,這大雪天便沒有那麼討厭和難捱了,反而成了人們休閒的理由。鄭長河跟張大栓閒話了一晚上,興盡而歸,還不到院子門口,就看到雪地裡三團黑影在忙碌著—幾個娃兒居然大晚上的在剷雪!
他興致再起,便哈哈大笑,高聲說道:“楊子,這是幹啥哩?幫我剷雪,我不得請你吃飯麼?”聲音豪邁爽朗,在雪夜裡傳出老遠,震得樹上的積雪都簌簌往下落。
張楊猛不丁被他這麼一笑,嚇得心一抖,差點把手中的鋤頭給扔了。
楊氏和何氏走出門來,嗔怪地對他說道:“你鬼叫啥?大晚上的,吵得人睡不著。”
何氏則招呼兒子道:“走了,回家睡了。看明早起不來。菊花,鬮得你頭疼吧?甭理他們,你先睡去!”
菊花笑道:“我也在鬧哩!”
鬧夠了,黑甜一覺睡到天明。第二日,太陽晴好,似乎忘了昨日的風雪,若無其事地照著一片銀白的大地,光芒耀目,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吃過早飯青木去了香腸作坊,鄭長河在院外剷雪。楊氏忙完家務,來到廊簷下,搬了根小板凳坐到菊花身邊,跟她一塊曬太陽、做針線。
手工製衣的時代一年四季總有做不完的針線,就算沒錢置衣裳和鞋襪,那也要補衣裳和鞋襪。
楊氏先是跟菊花閒扯了幾句,然後斟酌了一番言語,輕聲問菊花道:“花兒,年底就跟槐子定親好麼?”
菊花正給自己縫衣裳——她長高了不少,棉襖和褲子都要重做——聞言幾乎不曾一針紮在手指上。她捏著那根針愣愣地瞧了楊氏好半晌,才愕然地問道:“為啥?”
楊氏白了她一眼道:“唉!你這娃兒你如今跟槐子······你們這樣兒不定親咋成哩?”
她也不好多說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的了。可是菊花卻莫名其妙-地問道:“我們咋了?我們不是跟往常一樣麼?”
她娘該不會以為她跟槐子私定了終身吧?她可是很規矩的,不過是送了雙手套給槐子罷了。嗯,她承認,這是有點那個,不過槐子從小就待她跟妹妹似的,送雙手套應該問題不大吧?她如是想道。
楊氏無奈地瞧著閨女一臉懵懂的樣子,嘆口氣道:“槐子對你的心思,就是個傻瓜也看得出來;你也不生他的氣了,兩家住一塊兒你們常在一起,日子久了,不定親的話定了親不是更便宜麼?他來瞧你也容易。”
她本想說“日子久了不定親會被人閒話”,想起何氏的話,忙又改了口,說起定親的好處來;又不好當閨女的面說她也對人家有情—怕小女娃難堪——只說她不生人家的氣了。
她說的含糊,菊花又不是單純的小女娃,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發起呆來。
她昨晚還美滋滋地想著要戀愛一場哩這剛開始就直奔主題了,要不是她還年小,爹孃是不是連成親的日子也要定下?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楊氏臉上的神色,問道:“娘,你跟張嬸子說了?”
楊氏見菊花似乎不想定親的樣子,也放下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