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了。東邊的蝗蟲已經開始起了,今兒先知會侯爺知道。侯爺的蝗蟲生意和牧雞生意很快就可以開張了。”劉衛辰開玩笑道。
“呵呵,劉先生也是入了股的嘛。再說,這些商貿庶務,本侯一向是不管的,家下人也經營得還好。”雷瑾淡淡說道,“這旱災還沒完,蝗災又快來了,長史府不可鬆懈。本侯自然是長史府的靠山,真要到了緊急危難的時候,本侯還是得出面,力撐兩位先生一把。”
事已說罷,雷瑾、劉衛辰、蒙遜倒是沒有拖泥帶水的習慣,只互相開了幾句玩笑,便各自東西。
劉衛辰也許是對雲南民政財賦的混亂不整的狀況,憂心太甚,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五,他就一手安排好了雷瑾與閻處士、谷應泰見面。
這讓雷瑾哭笑不得,也就倉促上了陣,幸好從五月十五開始,雷瑾已經沒有應酬、宴會要參加了。
在一座幽靜的獨院,閻處士、谷應泰兩人正在下圍棋,雷瑾悄然在一側坐下,觀看這兩位行棋落子,黑白爭鋒。
這兩位棋力相當,爭奪良久,計算下來卻是閻處士小勝谷應泰。
閻處士呵呵一笑,拱拱手就算行了禮,“慢怠侯爺,恕罪,恕罪。侯爺,你什麼都不用多說了,我們倆已經發誓不為西北獻一謀,是不會為西北做事的。”
“是嗎?”雷瑾冷然說道,“不願為西北做事,也不願為雲南做事嗎?”
閻處士一愣,“雲南!”
“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谷應泰道。
“雲南執政府即將開府,本侯有意讓你二人主政雲南,治民理政,興盛農牧工商,使雲南太平富庶,民眾安居樂業。”雷瑾冷冷道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二人好好想想。西北謀士如雲,亦不需你二人獻謀。倒是雲南很需要你二人的治理才能。
本侯給你們倆三天時間考慮。
本侯希望你們倆是真正的聰明人。”
雷瑾說罷,悠然而去。
幽靜的小院。
“平虜侯說希望我們倆是真正的聰明人,他這是什麼意思?”
谷應泰捏著兩枚棋子,若有所思。
閻處士思忖了好一會兒,投子入罐,悚然說道:“平虜侯已經動了殺機,谷兄。這次是我們倆的生死抉擇。”
“殺機?平虜侯要殺我們倆?”谷應泰驚訝,按一般常理來說,雷瑾應該會一直軟禁他倆,顯示他平虜侯的大度寬容。現在殺機暗伏,豈不驚訝?
“早聽說平虜侯常常不按牌理出牌,果然。不重虛名,務求實效,難怪他能橫掃西北、西南群豪。
谷兄,若是我倆不應承平虜侯主政雲南,這項上人頭,三天之後就要落地。
還有三天,你我都該好好想想,是生是死,總要做一抉擇了。”閻處士搖搖頭,暗忖:千古艱難唯一死,尤其是在有充足時間考慮抉擇的時候,選擇死亡,那需要莫大勇氣。功業與忠義,磨人啦。真得好好想想了!
自五月十五起,平虜侯大婚期一結束,河隴地區,包括寧夏諸府便沸騰起來,關中、延綏一帶元氣未復,就冷清許多。
各種‘花兒會’,賽馬大會、箭術錦標、騎術錦標、打馬球、角力、摔跤、徒搏等賽會紛紛而起,熱火朝天。
這是因為長史府已經通告出來:蝗災期間,一切婚喪、賽會、酒會、詩會、美食會等一律禁止,任何人不得違犯。
所以,所有的賽會都想搶在蝗災到來之前,達成各自目的。
賽會之外,不少賭博坐莊的大商人則不斷開出輸贏賠率,這些公然坐莊的大商人是在向長史府‘競投撲買’,交納了一筆鉅額的‘莊費’後,才被允許坐莊賭博的,而且長史府轄下的稅課提舉司徵收稅務的官吏,每天當門坐收賭博稅,一分一厘都別想少。就是這樣,這些大商人通常也仍會賺入鉅額的銀子,頂除‘莊費’等大小支出,最後仍是大賺無虧。要不是今年情形有些特殊,‘夜未央’那些什麼‘彩券’‘彩票’都會大行其道。
這些賽會,有不少是西北幕府大力支援的,譬如賽馬大會、騎術錦標、箭術錦標等,尤其馬球大會,西北幕府總有高階官員出席,許多名流士紳、富商大賈、婦女兒童都會到場。激烈的馬球賽,最是激動人心,最後取勝的馬球隊,還能得到豐厚獎金和馬匹。
今年,有傳說,平虜侯會出席賽馬大會和馬球大會,許多人對此都將信將疑。平虜侯很少“親民”之舉,也難怪很多人不太相信這個‘傳說’了。
對於雷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