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兩人,為人靈活而不失穩健,心性上有忍耐繁瑣細碎的潛力,目光深遠,當是不侷限於一域一事的人,此亂世從政之資,自可開闢屬於他們自己的一片天地,此二人恰好都立於最左,左者為尊,吉兆也,預示他日從政有成;除了這三人,其餘四人宜從商。看來孫氏一族,還是從商的人才比較多啊。”
雷瑾點評,將七人中最矮壯的一位,立於最左邊的兩位點了出來,其他自然都一目瞭然了。
孫若虛也有些駭然,僅僅是匆匆一眼,就將七個人的虛實,大致覷得一清二楚,這是什麼洞察力?
不過,雷瑾這番點評也決定了這七個人今後各自的路向。
輕鬆的在‘女方孃家’吃完晚上的家宴,雷瑾與孫雨晴夫婦,回車侯府。
北書房。
燈火通明,軍府、內記室的值房,所有當值官吏都小心翼翼。
因為長史府的兩位長史:劉衛辰、蒙遜,聯袂而來,坐等侯爺,雖然長史是管不到軍府、內記室的官吏,但畢竟是侯爺面前的重要幕僚,他們哪敢驚擾?
靴聲橐橐,雷瑾一身銀紅蟒袍,進了西花廳。
轉瞬,整個西花廳,就被嚴密的警戒護衛層層包圍起來,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正坐在下首閒談的劉衛辰、蒙遜,側頭見是雷瑾進來花廳,慌忙起身作揖行禮,雷瑾拱手回了一禮,這是尊重兩位長史之意。
“兩位長史聯袂而來,為著何事?”雷瑾在上首坐下。
劉衛辰、蒙遜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顯然是由劉衛辰來說了。
劉衛辰清了清嗓子,說道:“侯爺,雲南大局已定,即使尚有土司頭人不服,也不過是跳樑小醜一時猖狂而已。如今,雖然平虜軍新遭挫敗,也無損大局。
陸續選派到雲南的官吏,到現在為止,數量上已經相當不少,眼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組雲南執政府。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主政雲南的官員,無法確定下來。我們選派的‘外來’的官吏,從雲南的一些府縣的流言飛語看來,雲南‘本地’的某些人是覺得‘太多’了。這種輿情我們是要予以注意的。因此,主政雲南的最高長官,必須是較能被雲南大部分民眾接受的這麼一位長官。最好不是軍方的將領,免得雲南的某些人疑心生暗鬼。
訖今,雲南的農牧工商貿沒有多大起色,這跟我們在雲南的各個衙署、以及雲南各府縣衙門都未能高效辦理公事有很大關係。
只有雲南執政府正式開府,治民理政,這才能推動雲南農牧工商貿的蓬勃興盛。
這個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主政雲南的人選,下官和蒙長史也擬定了三個人的名單,雖然這三人都有很強的能力,但實在都非最佳人選,只能請侯爺定奪此事了。”
雷瑾緩緩道:“你們擬的名單,本侯先不看了。本侯倒是想到了兩個人,這兩個人,論才能,論能被雲南各界所接受,應該是最佳人選。
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不是仍然地那麼頑固不化?”
劉衛辰、蒙遜互視一眼,知道雷瑾說的是黔國公門滄海的兩位心腹謀士:閻處士、谷應泰。
這兩位抵達武威之後,當著典禮署的官員,向天起誓:今生不為西北獻一謀!
此後,無論是典禮署的官員、劉衛辰、蒙遜都說不動這兩位,雷瑾當時本欲與這兩位見上一面,被兩位長史一起勸阻了,都說對吃了秤砣鐵了心的這兩位,還是涼上一陣子再看,或許有點轉機也不一定。
閻處士、谷應泰就被半軟禁了起來,他們倆可以在武威府城鄉四處走訪,甚至可以去張掖府四處走訪,事實上這兩位,利用這點小小的權利,確實走遍了武威、張掖,四方城鄉都走到了。
“侯爺,這兩位固然是最佳人選,但因門滄海之死,對我西北幕府銜恨甚深,怨毒在心。侯爺覺得,他倆肯為我們做事麼?”蒙遜疑問道。
“過幾天,你們安排一個時間,本侯見這兩位一面。行與不行,皆在此舉。”雷瑾淡淡一笑。
“如若侯爺仍然不能說服他倆為我們做事,這雲南主政人選還請侯爺及早定奪。”劉衛辰很是憂慮。
“這個自然。”雷瑾微微一笑,“這兩位若再不識時務,本侯也不會再養著這兩個閒人了。”
雷瑾這話的弦外之音,那可是殺機暗伏,劉衛辰、蒙遜一聽就明,也不說話。
“好了,雲南主政人選就在這幾天見分曉,兩位長史就不要憂心了。”雷瑾道,“還有什麼別的事麼?一起兒說了罷,省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