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民’,以前甚至連不少幕僚都是有意見的。
結果,雷瑾說道:“本侯‘親民’,充其量惠及百十民眾,暫時解除其一時之困而已。本侯的權力很大,也很小。
如果西北幕府的官吏、各府(州)縣的官吏都能依律例法令辦事,不損民害民,又何用本侯親民?
如果事情落到經常要本侯‘親民’才行,肯定是你們這些幕僚官吏裡面,失職、瀆職、無能、昏庸、尸位素餐的人太多了,弄得民怨沸騰!那時,本侯就要一聲令下,快刀殺人,軍法侍侯了。”
平虜侯這番話,傳到外間,名流士紳一片譁然,好一陣子才平息下去。
許多訊息靈通人士,這時都已然知道平虜侯要移駐長安,很快就要啟程了,所以對這個‘傳說’也是不太信的。
然而,在賽馬大會開始之日,五月十六,雷瑾頭戴黑紗幞頭,一身鵝黃箭袖便服,悄然出現在賽馬的大草場,孫雨晴也跟隨著到了賽馬大會,儼然富家公子攜家眷遊春的模樣,雖然這已經是西北短暫春天的尾巴,五月一過,夏天就要到了,但遊春此時還是正當其時。
雷瑾甚至還下注買了兩寶,賽馬賭輸贏,以雷瑾相馬的眼光,這兩寶押注都贏了,除去抽頭,淨進九十兩銀子。
自然,孫雨晴也要下注,還拿了兩百兩私房銀子,叫人連買了四寶,奇蹟的是完全不懂相馬優劣的孫雨晴,四寶亂押全中,而且賠率三賠一,立時賺進六百兩銀子,除去一成抽頭,連本帶利,兩百兩銀子變成了七百四十兩。
便服的雷瑾夫婦在這裡小賭賽馬,賽馬觀禮臺上坐著的一些大牧場主、高階文官卻是已經認出了雷瑾,他們暗想:看來“傳說”還是有點兒真的,只是侯爺不是出席賽馬大會,而是微服察看民情。
其實雷瑾就是出來遊春玩玩而已,可沒有察看民情的想法。
雷瑾覺得下注賽馬,完全沒有刺激,不再下注。孫雨晴卻興致勃勃的又連押幾注,結果或輸或贏,算下來,仍然是贏的時候多一點,但除去莊家每次的抽頭,最後只贏了二十兩銀子落袋。
孫雨晴瞥見雷瑾憋著笑意,知道自己莽撞,她開始亂押的那四寶可以說是天賜,後面押注還能贏走二十兩,那是運氣,再不收手,作本錢的銀子也就該逐漸改成“莊家”的姓氏了。
“爺,這賽馬下注,一定有什麼訣竅吧?”孫雨晴問道。
“其實沒有什麼大訣竅,就是相馬的眼力準不準,這是最基本的。不過,西北的牧場裡,相馬高手很多,這也不足為憑。賭博若能押十中五,這人要不是神仙,就是玩了江湖手法了。”雷瑾微微一笑,道:“但是以爺的經驗而言,賽馬大會上的賽馬,多數不大適合做軍用戰馬,只是各大牧場、各家馬社用來展示實力的工具而已。”
“那適合做軍用戰馬的良馬,又是怎麼樣的?”孫雨晴的好奇心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初生馬駒,牧場就要設法加以選拔其中良駒。一二齒的馬,即開始長達數年的調教訓練,現在則要按軍府對戰馬的要求,完成一系列調教,走騎、賓士、騰躍、橫移、偃臥、浮渡、不懼聲音震耳,不懼炮火硝煙等訓練,這樣軍府在買入各大牧場的良馬之後,各軍團、行營只需要不長時間的調教,就可以順利補充,直接上戰場。軍用戰馬中,所謂的良馬就是無論馬匹是肥是瘦,或是不肥不瘦,都能疾馳如飛,賓士耐久。”雷瑾淡淡說來。
“哦,是這樣。唉,不好玩了,去別的地方吧?”孫雨晴道。
“好啊,走。”
雷瑾夫婦帶著一幫便服護衛,連帶五月十七兩日,悄然看了好幾場‘花兒會’,還有騎術錦標的爭奪,箭術錦標的爭奪等,場外的賭博賠率,都還有不少令人覺得刺激好玩的地方。
五月十八,雷瑾夫婦仍然是‘帶’著一幫兒便裝護衛,遊春玩樂,看馬球,下注賭博。
雷瑾夫婦沒有上貴賓臺和貴賓的‘包廂’,而是混在平常人中,大呼小叫,下注押寶,這看馬球賭博可是打進了幾個球,以幾個球贏了對手都可以押注的,更加刺激些。
蒙遜從人叢裡擠到雷瑾身邊,前後跟著他的幾個護衛滿頭大汗。
“蒙先生,這麼閒?也來看馬球。”雷瑾彷彿是在問老朋友一般。
“大爺,成了!”蒙遜壓低聲音道。
“嗯?”
“閻、谷二人點頭,肯回雲南去了。”
“這樣的話,他們回雲南之前,本人再見他們一面。”雷瑾一笑,“來,來,來。蒙先生也來下幾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