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緋夜撿起那根青絲,露出個讚許眼神:“能傷本王一發,還不賴。”
楚翹氣息喘喘,雖然興奮於自己功力大漲,假以時日再多加勤練,要超越那些青蓮宦官不在話下,可她還是有些挫敗,面對這大妖孽,她能做到的,僅僅是割斷他一根頭髮。
“不必感到自卑,爺這身本事,你三輩子也學不來。”楚緋夜幽涼的手指,滑過她細膩的臉頰,撫過她優美的頸子,輕輕勾在她下頜上,“好看麼?”
他忽然間幽幽地問了一句。
楚翹腦袋靈光轉了一轉,才懂了他話語裡的意思,他指的是她窺見了他身體的秘密。
雖然她將那絲衣皮片貼了回去,但有幾處地方不平整,他肯定會察覺。
“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能招致殺身之禍,窺見了不該窺見的東西,往往也同樣危險。”楚緋夜淡淡地道,眸光森然。
“我也不想啊,誰讓侄女本事精,銀針一刺,手感一摸,就發現了蹊蹺呢。”
楚緋夜一愣,沒想到她居然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他哧道:“看見了,你不噁心麼?”
“九叔叔自己每回照著鏡子都會吐麼?”楚翹反問他,“既然你自己都不噁心,我又怎麼會噁心,翹是習醫的,這點傷痕對我來說,小菜一碟,早看慣了。對了,九叔叔如果找不到神醫替您消除疤痕,別客氣,儘管跟侄女開口便是,侄女妙手回春,一身本事,保準將您這身子修復得光潔如絲,無一絲褶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誒,不靈不收費啊。”
楚緋夜眸光眯了起來,忽幽幽睨著懷裡的少女,眼尾眉梢都掠過一絲寵溺的溫柔:“油嘴滑舌。”
還好,還好她能如此譏誚談笑。
他從她眼裡沒看見一絲一毫的害怕、恐懼和鄙夷,有的只是平靜如常。
可怎麼好,他覺得這隻小狐狸,越來越可愛了呢?
楚翹的笑眸裡,也滑過一絲憾然。
方才她幾乎感覺得到,他的身子有細微的顫粟和僵硬。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曾經必定有過目睹他身體的人,露出恐懼噁心的眼神。
他一定飽受過那樣噁心眼神的摧殘。
不論他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遭受過如此慘烈酷刑的他,還能挺過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噁心他,鄙夷他。
“還是算了吧,爺這樣很好,生了一張豔絕天下的臉蛋,若再有一副神祗般完美光滑的身材,爺怕你會日日噴鼻血,天下男子見了本王,皆要羞愧自盡呢。”楚緋夜握住她的柔荑,嬉笑著送到嘴邊親吻了一口。
楚翹真想白他一眼,心裡卻是軟軟的一片,想到自己功力大增,又回想他重傷啐血的畫面,她莞爾一笑,對著他道:“九叔叔,要不迴天香樓,翹依舊給你做拿手好菜,也算是慶賀侄女修煉告成?”
楚緋夜邪肆低笑,湊過來,輕咬她耳貝:“爺比較希望先享用夜宵甜點。”
楚翹只覺耳側溫熱的一軟,一絲酥麻竄遍了全身:“唔。”
隨即,某個大妖孽的唇便覆了上來,趁勢挑開她的貝齒,深深的吮住她嬌嫩的唇舌,邪肆舔抵。
自這晚後,翌日,一件轟動帝京的訊息,飛速傳開。
天香樓頭牌未央姑娘,十月初二,開花苞之夜競拍,參加擂臺比試拔得頭籌者,可擁有未央姑娘頭晚。
人們或多或少都聽過,拜幽亡國公主阿梔,正就是這淪落青樓的花魁未央。
遂以,此番訊息無疑似草長鶯飛,激起千層浪花。
尤其是世族商賈,皇親國戚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想擁公主一睡之人,數不勝數。
讓帝京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百姓訝異的是,這場競花擂臺並沒有放在天香樓,而是選擇放在情花塢,情花塢是一處帝京風流人士駐紮之地,此處百花繁殖,四季芳香,樓臺廟宇,水榭船塢一應俱全。
情花塢的由來,原本是因一對突破世族家規,終成眷屬,丈夫死後,妻子殉情的悽美情侶故事而得來,經過百年的演變,漸漸的,這裡成了風流騷客流連忘返,浪女情婦偷香竊玉,官家少女私會情郎,富家小姐進廟求取姻緣的地方。
不僅如此,近十幾年來,情花塢聞名遐邇,甚至連後宮中的女人們也欲來一覽新鮮。
可想而知,十月初二那日,情花塢將會空前盛況。
不僅僅如此,三日內,緊接著又一個訊息震驚人心。
千歲擬下旨令,太后將攜宮中嬪妃,並大臣家眷,一同前往情花塢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