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唱起“滄海一聲笑”,覺得太好心情太需要釋放了。“你會唱什麼歌?看我會不,我們一起啊!”我大聲對他說著話,可他沒答,好像聽不見,我扭回身對他說,赫然發現太近了,能聽見啊,他故意的。我看著他的眼睛,竟不想揭穿他,不管是他想看看我,還是想我回頭看看他,反正兩個目的都達到了。他的表情有點滿足,又有點想笑的樣子,“哼,以為自己是白馬王子,其實是臭屁王子。”我又扭回來說,愛聽見就聽見,繼續自己哼歌中。他忽然慢下來,我沒防備,剎車的習慣,我抓緊了他箍住我的手,使勁往後邊靠。我又被算計了,一扭頭要說話發火,他好像迎接我似的低著頭,我好像又犯錯誤了,我好像碰到了什麼錯誤的地方
平靜,平靜我對自己說,什麼陣仗我沒見過啊。我要微笑,“我們快到了嗎?”
“哦?你可是地主,我不知道要往哪去的。”
“那你剎什麼車啊?”
“剎車,你是說勒馬嗎?我想告訴你你唱得真難聽。”
我麥霸會唱得難聽,我有被點燃的趨向。平靜,平靜,男女平等,況且我還小呢,剛剛就算我調戲他,他在激怒我,我不能回應他。“不過——”,我用平靜的語調,指著他的嘴唇又說,“你這裡的味道好像沒有看著好啊?”我故意有點清純又有點風塵的說道。
“哦,是麼?要不要再試試,我剛剛好像也沒品出來什麼好的味道啊?”
“什麼,你,你——”,說我“沒什麼味道”這不等於和那句“怎麼不像女人”一樣啊。我很生氣,有點挫敗。被人設計吻了,還被人說是個沒什麼味道的女人,我怎麼老是這麼失敗啊?對我忽然的沮喪,他好像瞭解一樣,一路沉默了。我們的小事故,老溫是不會看到的,我祈禱著,小鬼頭看到了也不會懂的。
我們到了事先踩好的有山有水的郊外,在杭州這樣的地方是好找的。他下了馬,沒等我反應,抱我也下了馬,本姑娘是有武功的,要你抱!
我指揮老溫鋪了方布,弄了鐵絲網,澆好油,準備烤肉。又一盒一盒拿出小菜,擺滿了方布。我又模仿書裡的描寫,當然也請教過了我的大廚,把準備好的雞包裹好泥,讓他們挖土試著烤一烤,看是否能做出來叫化雞,看《射鵰英雄傳》我最喜歡看洪七撕咬雞腿的段子了。
“如果你們能現場抓魚和找貝殼的話,我會弄得更好吃哦。小鬼,你行麼?”看他那長相就知道激將最管用了,還有原來他和老溫一樣就是貪吃。
我這邊還在忙著擺酒,當然還是桂花釀了,又帶了各種果汁,盛好了,在西瓜汁里加了茉莉葉,在葡萄汁裡放了菊花瓣等著他們來喝。
還是有收穫的,貝殼尤其多,靠撿就可以的嘛,我不準備表揚小鬼,他是那種彆扭小孩,不能寵的,“小鬼,你沒抓過魚麼,還不如我呢?”我一邊說一邊要煨這些海鮮。誰知小鬼嘴上不饒人,“那你倒試試看啊,我們比一比。”他又端起傲慢樣子了。
我看著就生氣,“哼,什麼都要和我比嗎?你是不是男子漢啊?比我一個女人強很有優越感麼?就怕你事實上真的不行,倒是害你年紀輕輕就有了心理陰影,我豈不罪過了?再說,我和你比抓魚,殺雞焉用牛刀?那麼誰來做啊?你們吃什麼啊?看你的樣子就長了一張嘴,你會弄吃的嗎?平常人的嘴有兩個用處,吃和說,我看你啊,光吃還行,說嘛就不夠利索了。要你這樣的人抓魚也是勉強湊合著用。”
嘴上他是佔不了便宜的,“哼,你——”他氣得指著我說不出話。
“怎麼?說不上來了?這張嘴,少了一半用處。”我還氣他。
“爺不吃了。哥,我就說不要來,你非拽我來。”他憤憤地坐下。
“你是誰的爺啊?不吃可不餓我啊!”
老溫卻成了老好人,就過來勸,我一邊得意洋洋。
後來我一想,不要讓大哥過不去,就說:“大哥,今天給你餞行,我是有禮物的哦。”我拿出了準備好的禮物,“看你們那天袍子那樣了,我親自設計並參與制作了兩件,可惜你的小鬼弟弟今天沒有,趕明兒他認了我做姐姐,我給他做一套當做改口禮,好不?”我衝著小鬼那邊大聲說。小鬼裝著沒聽見,不理我。
老溫和老金就過來看袍子,這兩件袍子是兄弟款,藍色為主色,老溫的由淺至深漸變,老金由深至淺,左右的袖口雕花都正好對稱互補。領子一個是深色,一個是淺色,等他們穿上了我看著就是樂,太好玩了,好像我的倆雙胞胎孩子。
兩人也讚歎起來,我樂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