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上的兩顆藍色石頭後,我才下定決心拿剛換來的一頭老黃牛跟他換了這隻仙鶴。”彼時,沈萬三洋洋得意地如是道。
沈父不解,命人前去劉大人家打探,得知他家三公子正在為自己只花了二兩就淘到了兩顆極品藍瑪瑙沾沾自喜,這才恍然大悟。
——這一傳說充分說明了沈萬三好到爆表的財運以及犀利非凡的眼光。
相比之下,另一位商業奇才,戴府東月姑娘的傳奇就要遜色得多——當然,這是建立在大家都不知道她就是五樓公子的基礎上的。
提起戴家的這位姑娘,行內人士都喜歡用鷹來比喻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個由兩年前繼任戴家家主的戴天軒親自從揚州請來並手把手帶出來的少女,如今年僅十六卻已然接手了戴家名下的全部生意,且完全繼承了戴天軒狡兔三窟老謀深算的一貫風格,從不強出頭。令人玩味的是,在她穩紮穩打的行商生涯中偏偏就有一個例外,這個例外不是別人,正是戴家宿敵沈萬三——只要沈萬三看上了什麼高風險的生意找不到贊助商,她都會第一個跳出來幫忙,出手闊綽得完全看不出戴家和沈家有著累積千年的恩怨情仇,故很快她就成了沈萬三風險投資的頭號贊助商兼最佳合作伙伴。
外人不知道,以為東月姑娘九成九是對人沈少有意思,兩人之間的緋聞也因此漫天一時。可只有行內人士清楚,人東月姑娘絕對是純粹的在商言商,且眼光犀利更在沈萬三之上——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這些年來沈萬三看中過無數專案,但只有東月出資贊助的大賺特賺,而且每一筆生意她至少都要分五成利潤,實際上賺的錢比沈萬三還多!
一夜暴富沈萬三,笑到最後戴東月。這就是行內人對他們二人的最終評價。
————————
談完生意出披星樓的時候,東月才發現外面下起了雨。
櫃檯之後的中年男子見狀立即停下了撥算盤的手,拿起腳邊那把一早預備好的傘走到她身邊,恭敬地彎腰遞上。
東月側頭,接過傘衝他微微一笑:“有勞楚掌櫃了。你們披星樓最近生意可好?”
楚掌櫃直起身微笑道:“託姑娘的福,一切安好。”
“哪裡的話,還不都是掌櫃的你經營有方。”東月微笑點頭,撐開傘邁出了門檻。“好一把十八骨白底墨竹,‘避世’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楚掌櫃笑了:“連世都能避,何況是區區小雨?姑娘若喜歡,這傘就送姑娘了。”
“呵呵,那就多謝掌櫃了。”東月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姑娘慢走。”
於是東月就這麼撐著傘,不緊不慢地往戴府方向走去。
身後的大堂裡,隱隱傳來客人驚奇的討論聲——
“那人是誰啊,竟能讓楚掌櫃親自送傘,語氣還那麼畢恭畢敬的?”
“戴家的東月姑娘都不認識,你到底是不是鳳翔城的人啊。”
“哎!?她就是東月姑娘?這麼年輕!?”
紛紛的議論聲隨著腳步的走遠漸漸被淅瀝的雨聲所代替,東月微微抬了抬傘面,發現街道上竟然空無一人。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今天是清明——本就沒什麼人喜歡在雨天出門,更何況今天是祭祀先祖的日子。
現在去揚州肯定是來不及了,而且戴府這邊也離不開她只能回去給父母的牌位上柱香告罪了。這樣想著,東月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溫暖有力的大手突然從她身後探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她撐著傘的右手!
“想什麼呢”沈萬三低頭鑽進傘下,關心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帶著點輕浮不正經,“雖說春天快到了,但今天還是有些冷的,你看你手凍的。一把傘頂什麼用,楚大叔也忒不知道體貼老闆了,怎麼著也得給你僱頂轎子啊。”
東月看著被他的大掌完全包裹住的右手,只愣了一秒就迅速恢復了鎮定,若無其事地微笑道:“無妨,我喜歡在雨中漫步。而且僱轎子什麼的也太誇張了,容易被人識破。”
沈萬三翻了個白眼:“就你有理。”
“怎麼跟過來了,是合約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啊,”沈萬三眨了眨眼睛,理直氣壯道,“我忘記帶傘,借你的共用一下嘛。”
東月轉頭,跟撐著傘遠遠跟著他身後的五六個暗衛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萬萬,你又調皮了。”
沈萬三嘿嘿一笑,握著她撐著傘的右手徑直往前走:“走啦走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