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洄得知北面已經反了,有些沒反應過來,第一想法也是不可能,然又想到既然求救到溫宥娘這裡,想來也是匆忙起義,來不及準備糧草。
“不知有多少將士,需多少糧草?”鄭洄靜下心神來就立刻問道。
孟世子道:“五萬。”
“從邊關到京城腳下,大軍前行,只需一月,打南面收集到的糧草走陸路必然是來不及。然北面土地並不好,產糧比南面少得多。只有借道運河,從直隸而過。只直隸在天子腳下,糧草運送過多,恐沒那般容易。”溫宥娘道。
北面反了,昏君說不得已經得了訊息,再往直隸送軍糧過去,就沒那般容易了。
然而鄭洄卻是道:“北方雖糧產不多,然雪河一帶,土地肥沃,非天災之年餘糧不少。五萬兵士,沿途可收集米糧,需往直隸送去的恐只需一半。要分批暗中運送,許是並不引人注目。畢竟北面糧少,也時常往南面買糧。量少而去,並不引人懷疑。”
溫宥娘想了想,也只得此法,道:“如此,就拜託鄭郎君了。”
鄭洄此時已是熱血沸騰,道:“夫人客氣了。”
孟世子卻是在一邊道:“此乃大事,鄭兄可是得心中有個想法。”
他們把這般大事教給他,自然也需得他交出一份保證來,以保證自己不會反叛。須知籌碼此等事,還是雙方都有為好。
鄭洄聽聞此言,心中一稟,卻是在心中極快拿定了主意,隨後正色道:“世子還請放心,此行可派人與我一道。鄭氏百餘族人,俱交付與世子。還望世子庇佑。”
孟世子自是答應,道:“鄭兄大可放心,將士在外拼殺,內眷我等必然相護到底。不然與那昏君有何不同?”
送走鄭洄,溫宥娘與孟世子道:“此事還需與薛九說一聲。北面的必然有殺戮之事,然薛九卻不想妄造殺生,還等著各縣縣令甘心借道。只這事態,要一個一個說服,恐是來不及了。”
孟世子臉色冰冷,道:“兵臨城下,要為蒼生作想的,必然會借道。不欲借道,只為成全自己名聲頑抗到底的,也留之無用。”
就連得知此事的薛九聽聞孟世子這話,竟也贊成,“為縣令者,自為城中百姓作想。天子無道,子民伐之,本就順應天命。若是為一己私利,置城中百姓於不顧,與昏君何異?”
“何況我等打著的是匡扶大隆皇室之名。”薛九又道。
薛九與戚家出兵,打的旗號還比較委婉,雖說是道當今昏聵,然而卻也把這罪往淑妃頭上推了一推。
只誅妖妃,清君側。
這事兒薛九上輩子要死的時候就特想做的,只這輩子有這麼個機會,自然就拿了出來。
溫宥娘道:“只是河道難借。”運河一帶本就有重兵把守,加之漕運當也是捏在皇帝手中,又哪那般容易讓義軍前往。
薛九卻是勝券在握,道:“溫家姐姐大可放心,漕運牛家我自可解決。只除了軍糧之事,旁的無須擔憂。必定在小盛國公之前趕到京城腳下。”
到底是上輩子當過皇后的人,且也各種輔助過四皇子,漕運牛家裡面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薛九卻是比誰都清楚。
溫宥娘便道:“既然如此,軍糧之事,自也不會有問題。只等戚國公率大軍前來,一路必有糧草相助。”
這些年她與孟世子購買了不少田地圈做莊子,因一人身上有誥命,一人身上有爵位,因此並不需得納賦。
這幾年存下來的,有一半是土豆番薯一類,另一半就是糧食與馬草。只從南面到江州,那一路算得上是都有倉庫。
戚國公帶著兵馬前行,倒是正好走到哪開倉到哪。
隨即溫宥娘就叫了阿毛前來,指著地圖上的點與他道:“這一帶糧倉,皆交付與你。且記住,需得大軍到了再交付與戚國公夫人手上。早與晚都不成!”
阿毛本就是跟著溫宥娘與孟世子四處行走的人,就溫宥娘有孕在身那兩年,也單獨辦過事,更莫說這幾年各地產出的收攏與計算,都出自他手。
因此派他去,溫宥娘與孟世子都放心。
阿毛也知京中之事,自家的主子必然是要反的,因此回道:“還請世子與夫人放心,阿毛定會把事情辦妥。”
溫宥娘點頭,“夏荷也與你一道。你們夫妻兩人,一路也好有個照應。”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人家反起來,可是比女主他們利索多了,說反就反,嘎嘎~~~
霸王(霸主):想我才五歲幼齡,不是嫁給皇帝就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