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展,就是在那裡認識了馮小姐,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呀。”
馮韻儀笑著點頭:“小童,你還記得我呀,我與他”她望著阿嶽,說,“是校友,他是我師兄,以前,我們關係挺好的。”
“哦原來如此。”童希貝嘿嘿傻笑。
阿嶽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站得很直,腰背繃得緊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童希貝和馮韻儀對視一眼,馮韻儀說:“嶽師兄,難得見到,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杯咖啡,聊一聊,好嗎?”
阿嶽還是沉默著。
童希貝小心地拉拉他的手,說:“是哦,你們估計也是好久沒見了,阿嶽,你去和馮小姐找個地方坐一坐吧,我繼續買東西,一會兒電話聯絡,我去找你們。”
阿嶽微微側頭,童希貝看的出來,他很為難。
“我送你過去。”她低聲說,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阿嶽終於出了聲,他的嗓音低沉暗啞:“好。”
然後,他對馮韻儀說,“韻儀,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失明瞭。”
這句話一出口,童希貝呆了一呆,難道馮韻儀竟然不知道阿嶽已經失明?
看向馮韻儀,她眼神裡透著哀婉淒涼,饒是楊欣已經將阿嶽的現狀告訴了她,馮韻儀聽到阿嶽親口說出“失明”這兩個字時,心中還是極度震驚。
她怔了許久,抖動著嘴唇問:“怎麼會這樣?”
阿嶽略略低頭,說:“找個地方,坐下說吧。”
50 49、你現在是我的
超市的邊上是一條銘品街;街上就有咖啡館。
馮韻儀走進店裡,選了一個靠窗的卡座,童希貝牽著阿嶽的手跟在她身後,直到阿嶽和馮韻儀相對而坐,她才離開。
走出店門;就看到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楊欣。
楊欣衝童希貝打招呼;笑容有些尷尬,童希貝明顯情緒不佳,只是對著他扯了下嘴角。
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聖母般的女朋友,居然還煞費苦心地安排自己男朋友和他的前女友單獨見面,真是應該被頒一箇中國好女友的獎狀。
可是;心裡真的一點不介意麼?童希貝垂著眼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啊。
店內;馮韻儀和阿嶽各自點了一杯咖啡,等待的過程中,兩個人俱都沉默著。阿嶽低著頭,兩手交握擱在桌面上,坐得很端正。馮韻儀目光悽婉地注視著他,內心所想根本就難以形容。
她是見證過嶽明亮輝煌人生的女人,因此根本無法想象他會有這樣落魄的時刻,更加無法想象像他這樣的一個人,終身失明,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殘忍至極,痛入骨髓。
從楊欣這裡意外得知阿嶽的訊息時,馮韻儀震驚不已,沒有多想,就要楊欣幫忙,向童希貝提出了見阿嶽的要求。
她必須要見他,必須要見他!之前種種猜測懷疑,必須要親眼所見,才能相信。
馮韻儀知道,與嶽明亮的一段情是終身難忘的,不管她的未來會怎樣,嶽明亮始終是她青春記憶裡最不可抹滅的那個人。他是才華橫溢的校園明星,是眾多學子心中天才般的偶像,他是會陪她外出寫生的學長,是指導她如何用色如何構圖的老師,他是會傾聽她心中煩悶事的知心朋友,也是會與她一起旅遊,為她拍攝漂亮照片的男朋友。
阿嶽提出分手的時候,馮韻儀心高氣傲,直接就應了下來。
可是當她覺得後悔以後,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徹底地失了蹤,誰都不知道嶽明亮去了哪裡,在做些什麼。
一晃,已經四年半。
服務員將咖啡端上來,一杯放到馮韻儀面前:“這是您的藍山,請慢用。”
馮韻儀:“謝謝。”
服務員又將另一杯放到阿嶽面前:“這是您的黑咖啡,請慢用。”
“謝謝。”
服務員離開後,阿嶽擱在桌面上的手動了動,手指微伸,想去拿那杯咖啡。
但是摸索了一陣後,他沒有碰到。
馮韻儀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她輕輕將咖啡移到阿嶽手邊,然後握著他的手,讓他的手指觸到了咖啡杯的杯柄。
做這些時,心中難抑酸楚,眼眶潮溼,連著手都顫抖起來。
阿嶽感覺到了,緩緩地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低聲說:“我沒事。”
馮韻儀抬頭看他,阿嶽肩膀舒展,神色竟比之前放鬆了許多,他甚至笑了起來,笑容雖淺,但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