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墜的大船,到底還有一線生路。可若是搬出去了無所依靠,那若是真的有一點風浪,可就要跌水裡頭的。”
崔翎沒有答話,只是輕輕附身行了一禮,然後告辭出去。
一路上,木槿小聲地問,“老伯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崔翎怔了怔,然後回答,“祖父是不想讓五房搬出去的,他這是在威脅我啊,假若我建議父親搬出去,那麼以後和安寧伯府就只能當親戚一樣走動了,祖父是不允許父親再打著安寧伯府的名義出去行事的。”
她嘆了口氣,“也罷,這難題還是交給父親和母親吧,畢竟日子將來是他們來過,我到底已經出嫁,不好由我來替他們做決定。”
崔翎這樣說著,猛一不小心卻覺得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就摔倒下來。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昨夜又恰好下過雪,青石板路上結了霜凍,滑得很。
崔翎這樣一摔,就滑出去老遠,清楚地聽到了有一聲清脆的骨頭裂開的聲音。
她艱難地捧起自己的左手,眼淚汪汪地對著木槿說道,“疼!”
木槿連忙過去扶她,耳邊卻聽到附近的小樹林裡一聲女子清脆的“噗嗤”聲,她轉臉過去時,卻又沒有了聲響。
她心裡已經有數,但此時此刻卻不是追究的時候,便連忙扶著崔翎問道,“是手掌嗎?”
崔翎疼得眼淚直流,“是,我剛才撐了一下,左手的手掌好像骨折了,都有聲音了。不過還好,腿腳腰身都沒有別的問題。”
她抬起頭來,問道,“手掌骨折了,是不是要正位?”
木槿連忙說道,“咱們也不懂,還是別亂折騰了。來,趕緊地回去五房,然後請個跌打大夫看看,包一包。”
她腳步匆忙,一邊哄著崔翎,一邊留心著地上。
果然不遠處的青石板路上,她看到了剛才絆倒了崔翎的罪魁禍首,立刻便彎腰將那東西拾了起來。
傍晚微弱的光線下,一個烏色的木製匣子閃著詭異的光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86 備用
崔翎手掌受了傷,急匆匆地趕到了五房。
但是為了不叫崔成楷知道了著急,又刻意地瞞著,只能忍著痛,將崔弘錦的意思大概地說了一遍。
她沉聲說道,“我估摸著繼續住下去跟搬出去,都各有利弊,父親和母親還是好生合計一下,看看到底該怎麼辦。”
說完這些,額頭已有溼漉漉的汗水。
五郎見崔翎臉色不對,大冬天的冒汗也不大正常,便去瞅木槿。
果然木槿神情慌張,滿臉寫著擔心。
他也不發問,便笑著對崔成楷說道,“那岳父大人安心養病,女婿和翎兒過幾日再來看您。”
又偷偷給了安氏身邊的嬤嬤一袋子碎銀,囑咐她若幾位主子有什麼需要,定不能委屈了。
這便算是告了辭。
馬車上,崔翎這才敢將自己受傷的事告訴五郎,“還好是手掌,若是傷到了腿腳,叫父親看見了,一定得將他急死。”
這種時候,她想到的還不是自己。
五郎真是又憐又恨,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叫槐書將馬車調轉車頭,直接去了王老太醫家。
崔翎不滿地說道,“老太醫身子還沒有好呢,這點小事怎麼好驚動他?我估摸著這一下摔得急,最多也就是骨折了,照我說,到街上找個跌打大夫便就成了,哪裡還需要這樣折騰?”
她嘟囔起來,“大過年的。摔傷了手掌這樣的事也不光彩”
五郎聽她這樣說,卻沉下臉來,“從前你那樣愛惜自己,怎得現在卻又不將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了?”
他輕輕地去扭動崔翎的手掌,眉頭皺得老高,“經絡是沒有問題,但骨頭定然是斷了的,這厚厚的板子一架,接下來兩三個月行動都不自由。”
看她眉頭不時沁出的汗珠。以及緊緊糾結的眉心,他心裡就是一陣心疼。
她那樣嬌氣的人,平時一點苦都不捨得叫她吃,摔成這樣,她疼,但是他比她更疼。
崔翎便不說話了。眼睛裡溼潤的那點經營亮光出賣了她。
其實她真的是很疼啊,但是她能怎麼樣呢?誰叫她倒黴大晚上的在結了冰的青石板路上摔了一跤,還滑了出去,就成了這樣了。
不過,想到了木槿撿起來的那個烏木匣子,她目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