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
慶遠帝淡笑道,“勤政殿還有些摺子等著朕批閱,朕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近日天氣轉變不定,時而炎熱時而陰雨,陛下乃一國之君,定要好生照顧自己的身子,可萬萬不能大意了去,這種天氣最是容易感染風寒,臣妾不能時時陪在陛下身邊,陛下可要自己小心一些。”風曉憂一臉擔憂。
慶遠帝原本已經提起的腳步微微一頓,他溫柔一笑,“還是愛妃最是貼心,聽說你今日身子也不甚爽朗,朕明兒個讓全福給你送些補藥來。”
“多謝陛下!”
慶遠帝踏出無憂宮之後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直至完全在臉上消失,他面色恢復了往日的威嚴,身後跟著一大批隨行的宮女太監,他面無表情嗓音極淡,“去嫣然宮!”
全福微微一笑,彷彿方才不曾聽到慶遠帝說要去勤政殿,嫣然宮是賢妃娘娘的寢宮,和勤政殿的方向截然相反,他微微躬身前方帶路,應了一聲,“老奴明白了,陛下!”
而無憂宮中,慶遠帝前腳踏出了宮殿,後面風曉憂臉上的表情就完全落了下來,她面無表情,臉上不瀾不驚,清雅秀麗的臉上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一雙清亮的眼底卻帶著濃濃的諷刺,彷彿方才的動容和關切都不曾在她的臉上出現一般!
這皇宮待久了,每個人都變成了最優秀的戲子!
外面一身端莊的暗灰色衣裳的風嬤嬤走了進來,她是風曉憂的乳母,風曉憂入宮之後就一直跟隨著她,也是風曉憂最信任的心腹,她看到滿地玉石般散落在地的棋子,輕嘆一聲就去上前收拾。
“風嬤嬤,別收拾了!”風曉憂穿著繡著展翅翱翔的金鳳凰,她一隻腳淡淡的碾在一顆黑子上面,腳跟狠狠的用力一旋,腳底踩著的黑子頓時化為齏粉,她面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瞧都不瞧滿地的棋子一眼,淡聲問道,“陛下方才去了哪個方向?”
風嬤嬤低嘆一聲,“是嫣然宮的方向。”
風曉憂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半晌她抬起腳瞧著慶遠帝離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嫣然宮中,賢妃半躺在躺椅上,面色微微蒼白,額頭處還附上了一方白色的錦布,她面色表情有些痛苦,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場。
一個年輕貌美的宮裝女子面色擔憂忙前忙後的為她操勞著,賢妃強顏歡笑。
“瑜兒,你別這樣走來走去了,我看著眼暈”
“姑母,您身子有沒有好一些啊?”那宮裝女子正是賢妃的親侄女,也是禁衛軍統領的嫡親女兒——方瑜。此時瞧見賢妃面色微微好轉了些,方瑜面上綻放出一抹笑意來,她眼底含了一絲淚意,“姑母,您要嚇死瑜兒了”
賢妃瞧見方瑜年輕無暇的臉頰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慘死的女兒,她眸底現出一絲淚意,快速的閉上眼睛。
她可憐的女兒!
她對君思恬再沒有感情,那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而且還是放在她心尖尖上疼了十多年的孩子,就這樣眼睜睜的瞧著她沒了,死相還異常的慘烈,她一個做母親的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她不禁捂著面頰嗚咽出聲,一雙狹長嫵媚的丹鳳眼充滿了淚意,在嫣然宮中低泣道,“我可憐的女兒!”
外間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賢妃身子一僵,已經快速的從軟榻上跳了下來,她含著淚恭恭敬敬的行禮,“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瑜這才反應過來是慶遠帝來了,連忙跟隨著姑姑一起跪下行禮。
全福為慶遠帝掀了簾子進了內室,瞧見跪在地上的賢妃慶遠帝眸色微微一閃,忙輕嘆一聲上前扶起了她,“愛妃可是身子不適?”
賢妃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強笑道,“沒有,臣妾身子一向雙利,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沒有不適的地方。”
“此言當真?”
此時方瑜在一旁大膽的道,“陛下,不是那樣的,姑姑身子早就不適了,姑姑自從恬兒姐姐”她嗓音微微哽咽,“從那之後身子就一直沒有利索過,近兩日更是每日中頭疼胸悶,請了太醫來太醫也珍不出個所以然來,都說娘娘是鬱結在心,陛下您是姑姑的夫君,定要為她做主啊!”
“瑜兒,住口!”賢妃訓斥出聲,“陛下應先是天下的君主再是姑姑的夫君,這你可要好生分清了才是。”
方瑜半晌吶吶無語,只是目光顯出了幾分厲色,“可是我們就任憑恬兒姐姐這般狼狽的死去嗎。她甚至不能入皇陵以公主的身份厚葬,姑姑,恬兒姐姐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她?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