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意,故意做出一副兇巴巴表情,“你懷著孩子,我哪能讓你奔波操勞?現在正是初春,料峭小風涼著呢,把你吹病了我豈不是要心疼死?”
這般甜膩膩的話說出來,令得唐錦意又羞又開心,佯作嗔怒輕輕推了溫墨崢一把,想法仍舊堅持不動:“大夫說懷著孩子時不能太慵懶,每天都能走走最好。平日我悶在東宮怪無聊的,腿腳肩背都閒得發酸,趁著給你送飯還能走動走動,這不是一舉兩得麼?好了,這件事我做主,就這麼定下,殿下要是再推三阻四,我可要多心往別處想了。”
芸貴妃時常出入御書房和後宮各處,溫墨崢雖不喜歡卻也不好意思明說,時常擔心與芸貴妃接觸多會惹唐錦意懷疑,忽而聽唐錦意這麼威脅便立刻不敢再吭聲,老老實實接受了請求。
第二日唐錦意特地吩咐膳房做好飯菜,裝進食盒裡由兩個小宮女拎著,晌午時分往御書房走去,結果還沒到門口便被人攔下。
“原來是連丞相。聽殿下說最近國事繁忙,連丞相輔佐殿下辛苦了,殿下他不太會說話,正巧今日與連丞相相遇,錦意當代殿下謝過。”面對連嵩,唐錦意故作平和,沉著應對。
連嵩看了眼怯生生的宮女,微微揚手示意二人先去給溫墨崢送飯,獨把唐錦意留下。
“皇上雖未正式冊封四皇子為太子,監國儲君名號卻也相當於承認了殿下的身份,換句話說,如今微臣該叫唐姑娘太子妃才對。”連嵩自說自話,一舉一動優雅天成,偏偏圍繞著唐錦意,有意無意地擋住她想要逃開的去路。
唐錦意拼命壓制心裡慌亂,牽強笑笑:“連丞相是皇上和殿下倚仗的重臣,對我這樣做不成什麼大事的婦道人家不必多禮。殿下忙著正事許是還沒未用膳,我先去伺候——”
還不等唐錦意說完,連嵩突然伸手抓住唐錦意潔白皓腕,過於白皙的臉龐忽地湊近,唇角那抹邪佞笑容看得唐錦意膽戰心驚。
“太子妃怕我?”
“丞相自重!”唐錦意皺眉怒目,試圖掙脫束縛,無奈連嵩的力氣大她許多,根本不容反抗。
近兩月宮中不時有哪位嬪妃被連嵩欺辱的訊息傳出,唐錦意知道那些都不是謠言,只是她沒想到連嵩竟大膽到光天化日就敢來戲弄她,再不濟她也是太子妃的身份,若是讓人看見傳出緋聞,那將會置溫墨崢臉面於何地?
“我喜歡聰明的女人,尤其是聰明又知深淺的。”連嵩絲毫沒有遮掩惡行的打算,屈起手指刮過唐錦意麵頰,淡而無情的笑意令唐錦意一陣戰慄。如玩弄鳥雀一般俯視打量著獵物,連嵩語氣清淡:“太子妃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讓太子把你接入宮中的目的,如果我想對太子妃做什麼,想來還沒誰有能力阻攔。所以我希望太子妃安分守己,這樣不僅對太子妃好,對太子和太子妃腹中骨肉也沒壞處,不然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壞事。”
毫無疑問,這是直接且有力的威脅。
柔軟指尖在唐錦意臉頰上流連許久,那抹冰涼與滑膩膩感覺讓唐錦意忍不住想起吐著信子的毒蛇,眼前過於白皙的面龐似乎與毒蛇閃著冷寒光澤的皮囊重合。
“我我知道了。”除了低聲下氣示弱,唐錦意別無選擇。
令人不寒而慄的觸碰終於遠離,唐錦意用了好一會兒才能站穩身子,戰戰兢兢抬頭時,那抹代表著恐怖的白色身影已然遠去。
“娘娘”躲在不遠處的小宮女飛快跑來,一左一右扶穩唐錦意,臉色均是慘白如紙,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連嵩離去背影。
唐錦意調整呼吸,顫抖不停的手掌悄悄攥緊。
“我沒事,一定一定能做到。”腦海裡閃過誰堅強身影與執著表情,唐錦意啞啞呢喃。
兩個小宮女茫然對視,誰也不明白唐錦意在說什麼,她們只知道,那一瞬,唐錦意眼中爆發出的堅定光芒,是她們這一生都不曾見過的。
※※※
尋找溫墨情一事進行得異常不順,言離憂和夜凌郗換了衣衫塗白麵色,偽裝成霍斯都族人在別城找了整整六日,結果一無所獲;分散到其他城鎮乃至都城的君子樓和亂雪閣子弟也紛紛回報,竟無一人能尋得溫墨情的半點蹤跡。
一連數日的疲憊失望沉積,令得言離憂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烈日當空的晌午坐在城邊茶棚裡,沉默得仿若一尊石像。
“言姑娘別太沮喪,其實沒有訊息不也算是個好訊息嗎?至少我們沒接到什麼噩耗。溫少主聰明,功夫又好,尋常人奈何不了他,我們都快把別城翻個底朝天了仍未找到,很可能溫少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