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謫剛緩下來的臉色又沉下去,“那你是當真喜歡上葉驚鴻了?”我非活剮了葉驚鴻不可。這就是李謫從聽到雲霽的摟過、親過的描述後一直在腦中不停迴響的一句話。
雲霽無畏的點頭,“我確實動心了。”
李謫認認真真的看進她眼底,她說的是真的,不是報復也不是賭氣。李謫心頭忽然出現一種恐慌:我真的失去這個女孩兒了!
不,她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敢覬覦的統統都得死。
他重又抬起頭來,“重新開始?”
“皇上,我爹還沒走遠呢!”
在方文清沒說之前,李謫本來已經打算改變戰略了。所以,他看到葉驚鴻的時候才沒有出手,而是等著雲霽自己把他的手掰開。
他可以不強逼她,等著她重新接受自己。但前提的,她得是他的。
雲霽看他瞳色轉深,“皇上,就算你要譭棄對我爹的臨終承諾,也請顧忌我尚在孝中。”
李謫眼前出現方文清的容顏,頹然一嘆,翻身在雲霽身邊躺下,大口喘氣。他已經許久不召幸嬪妃,方才與雲霽這樣耳鬢廝磨,腹內早竄起一股火來。現在卻要強自壓抑。
“臣這就告退了!”雲霽覺得不宜久留,起身想走。
“要是不想看我失控,你就老實躺著。”
雲霽小聲說:“可要臣請段總管召嬪妃過來?”
“我一想到你就有感覺,對著旁人卻有點不行。”李謫氣喘勻了,轉頭調笑的說。這個時候的確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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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霽不搭他的茬,只著急什麼時候可以走。她進來已經想過會遇到這種事,只是沒想到李謫這麼無恥,居然說這樣的話。
“你從前不是說不要名分也願意和我,厄,共赴巫山?”
“此一時,彼一時!”
李謫的瞳色再次變深,“因為葉驚鴻?”
“不是,因為我自己不願意。再說我又不是馬,誰搶先打個印戳子就是誰的了。”
李謫不再說這個話題,正色道:“你方才問我到底要什麼,我只要你!”
雲霽險些笑出來,你當我年紀小就好騙啊。你那十幾個嬪妃還有皇后都是擺設不成。我在江湖上逍遙,你在宮裡也沒耽誤生孩子呀。
李謫見他的表白完全沒有效果,嘆口氣,“我知道你有主見,不願意受人擺佈。可是既然註定咱們要綁在一處,你抗拒也是無用。我說了,過去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會改的。”
雲霽終於笑出來,“你打算怎麼改?”臉上盡是嘲諷。
“用聯姻讓朝臣歸順是最省事省力的,為了你,我可以選另外的路。”
雲霽臉上的嘲諷更深,“宗廟的事是蔣了丈做的?”
“不是,是太師。太師想一舉置朕於死地,但他還留了後手,把事推給了丈。想離間朕與蔣家。”
雲霽的心思轉到這個事上,問:“皇上,外戚一直是個問題,為什麼你還要樹一個起來?”
李謫把手擱到頭上,“權臣也好,外戚也好,都是避無可避的。皇帝要做的,只是居中壓制,讓他們分權卻不能專權。現在朝中,蔣家、何家,咳咳,還有幾家,這就不是何家一家獨大了。”
雲霽知道咳咳省略的,還有徐家,宋家。
“皇上,為何覺得你和蔣家的關係暫時不會被離間到?因為蔣家要掌權,還因為皇后愛您,是麼?”
這個,是的。不過李謫不好跟雲霽這麼說。
雲霽心頭為蔣敏可悲。本以為是覓得貼心貼意的如意夫君,卻不想對方只存了利用的心思。
再想想,自己從前也是。
她看眼李謫,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她想說自己既然發誓了,就不會背棄。所以,對她,不用做感情投資了。但再想想李謫方才的模樣,還是不要再惹他了。免得又發瘋咬人。
李謫把眼閉上,瞌睡罕見的來了。他望眼雲霽,閉上眼。居然在她身邊,他除了慾望起得快,瞌睡也來得厲害。
“等我睡著你再走吧。“人是留不住的,來日方長,須徐徐圖之。
雲霽見他說睡就睡著了。暗道段康騙人,什麼難以入睡,夜夜不安枕。她輕手輕腳從李謫身上翻到床外側,然後出去叫段康。
段康起先聽到瓷盅落地的聲音,打著膽子張望了一陣,見雲霽被抱到床上,趕緊合上門。這會兒見她出來,忙點著頭說:“要走了?”
雲霽比比裡頭,“睡著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