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並且只是忘帶了,即便是老師經歷過太多次相同理由的謊言,看在過往的表現,為什麼不能相信或是原諒一次呢?
我越想越委屈,禁不住掉下淚來,那些在老師眼裡所謂的差生卻開口安慰我:言默,沒事的,我們知道你肯定寫完了,只是忘帶了。
沒事兒的,是啊。老師真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她們想要你平時努力時,就會跟你說,無論結果如何,過程最重要。當她們要求你的成績時,就會跟你說過程並不能證明什麼,沒有結果什麼都白費。他們在講名人事例的時候,往往會對我們灌輸這樣的道理:一次錯誤並不要緊,那並不能決定你的人生,重要的是你要從中吸取教訓。可是每每這種錯誤延伸到現實時,她們會用盡手段讓你對這種錯誤產生畏懼,恨不能你永生記住這次教訓。
而這樣的行為或許可以為他們換取一二百塊的獎金,或是年度評定欄上的“優秀”。
不得不說,班主任成功了,因為時至今日,我依然能夠對整件事的細節一筆一劃清晰地刻印出來,猶如昨日。
我以為只有課間操的時段就足夠了,畢竟下節課是數學課,我們還要回去上課,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
走廊裡漸漸想起零散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踢踢踏踏,學生們開始進入教學樓,往教室走,我努力低著頭,不讓外面的人看到我。最後班主任和其他老師說說笑笑一起進來,下節課有課的老師開始收拾東西,數學老師對班主任說:讓這幾個孩子回教室上課吧。
“上什麼課,作業沒寫完就不上課了”,班主任的冷言冷語讓數學老師無奈,搖搖頭拿起教學資料走了。
“咚咚”,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我們都抬頭看了一眼,是王麗超的媽媽,我認識。她先看了跟我們站在一起的王麗超,然後走進辦公室跟班主任打招呼。
“老師,你好,我是王麗超的媽媽”,我覺得王麗超長得漂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的媽媽漂亮,無論笑沒笑,都讓人感覺很舒服。
“你好你好”,班主任放下正拿著喝水的杯子走向辦公室的門口,熱情地回應家長。
“是這樣的老師,剛才王麗超打電話過來說,日記本沒帶讓我給拿過來,我現在送過來了,孩子週六週日在家寫完了,收拾得急忘記拿了,真不是沒完成作業”。王媽媽溫和地把事情原委結實了一遍。
“啊,我知道,剛才借我電話來著,來,王麗超你過來”,班主任站在門口招手讓王麗超過去,等到王麗超拿著紙筆站在班主任身旁的時候,班主任伸手攬過她,“我知道王麗超一直是個好孩子,這次她說沒帶,我就讓她先在辦公室寫著,她非要打電話讓你過來給送,我尋思怪麻煩的,在這兒寫完就得了。我知道她沒撒謊,作業肯定是寫完了,跟裡頭那幾個不一樣,還麻煩你跑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這給您”,王媽媽把作業本遞到班主任手裡。
“那行,王麗超你回去上課吧,別耽誤了數學課”。
“對,上課好好聽講哈,聽老師話”,王媽媽囑咐王麗超。
等到王麗超走進了教室,班主任和王媽媽又寒暄了一會兒才離開,班主任拿著日記本走進來,直走到我們剩下幾個人的面前,“你們看這幾個,真愁死我了”,拿著日記本挨個拍我們的頭,有點疼,我眼前逐漸模糊,“還有這一個”,她又著重拍了我一下,正好拍在我捂著頭的手上,我保持姿勢不動,開始掉眼淚,“原以為是個好的,現在看也不是個東西”。
班主任說完回到座位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淚的關係,目光折射的角度特別大,我能低著頭也能看清周圍老師同情的目光,我心裡感覺到,他們是相信我的,只是不想與年齡最大、資歷最老的班主任說什麼。
我從沒想過打電話讓媽媽把我的作業送過來,不僅是因為我們家裡根本沒按電話,也是由於我一貫堅持的原則:學校鬧心的事一定要自己扛,不要麻煩家裡。
我漸漸控制自己的哭泣,平順呼吸,努力像那些“久經沙場”的學生學習,變得厚臉皮一點,不去過分在乎老師的批評,而這功夫我一直修到大學。原本以為已經足夠堅定的信心,卻在一次體育課上老師誤會我上節課沒來簽到而轟然崩塌。
老師錯怪我,我很生氣。而在自由練習的時間裡,他找我道歉,說他記起來上節課我來了的,原本因為被誤會而生氣的我頃刻轉變了情緒,一下子就哭了,驚呆了周圍的同學,老師也很尷尬,我轉過身去,他們岔開話題聊別的。可能他們沒有想到,都是大學生了,還會因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