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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沉淵看著左遷說道:“聽說你與封少卿私下設賭,看誰先能攻克戰線?”
左遷赧然,小聲道:“連這個也瞞不住殿下只求殿下不要責罰”
“賭金多少?”
“三年俸祿。”
葉沉淵側頭看了左遷一刻,直看得左遷臉上飛起了紅雲。
左遷躊躇道:“殿下認為不妥?”
葉沉淵卻說道:“算上我一份,我賭封少卿贏。”
左遷呆立,過後又黯然,心道連殿下都瞧不起他的能力。但他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在他所接受的教訓裡,從來沒有低頭認輸四字。有道是打不贏,加把勁,還打不贏,和對方死拼。
左遷回想一遍克敵箴言,心下安定不少。
葉沉淵伸手入懷,摸出一塊玉玦作賭資,不期然發現,懷中的東西稍稍挪位,只是不曾缺少什麼。
他走到屏風後,低頭看了看聶向晚的睡容,在她臉上揩了揩:“又想在我懷裡摸走什麼?連睡著了也不安分。”
☆、看守
小樓獨立;翹簷垂風鈴。
聶向晚聽見夜風中的脆響;自睡夢中悠悠醒來。房內燃了暖香,錦被沁了一層淡馨;手一摸;那水滑的緞面還是涼的。她坐在床邊沉澱了一刻神思;看到四周靜雅的景況,已完全明白髮生了何事。
裝扮一新的胭脂婆湊上來,福了福身子,向她請安。
她招手喚胭脂婆走近,掐了胭脂婆的手臂一下,問:“痛不痛?”
胭脂婆齜牙:“極痛。”
“那可見;我不是在做夢。”
胭脂婆忍痛回道:“太子妃若以為此刻還處在夢境中;應該掐自己來求證。”
聶向晚笑了笑;起身繞著佈置精細的寢居轉了圈,還推開窗子,打量外面的夜景。
胭脂婆跟在身後孜孜說道:“殿下擔心走失了太子妃,特意加固了這棟小樓,不僅派出重兵守衛裡外三層,還吩咐我寸步不離地跟著太子妃。喏,太子妃你瞧瞧,每一層飛翅上都掛滿了傳信的鈴鐺,每一扇窗戶外都兜著網格,太子妃若是生奇心,想跳出窗外滾一滾,那網繩也是極堅固的,不會傷著太子妃,更不會被太子妃的利刃所割斷”興致勃勃說完所有,甚至是兵力佈置的情況。
聶向晚走完一遍內外室,情知胭脂婆所說不假,也知葉沉淵下了狠心,像是豢養一隻鳥兒般地看住她,哪怕有傷她的顏面。
胭脂婆還在喜滋滋地說著什麼,聶向晚抬眼看她,打量她的身段及神韻。
胭脂婆突然一激靈,醒悟了過來,擺手說:“太子妃千萬不能打我的主意,再走失了太子妃,我可是死罪。本來我也不想應承這樁差事,可殿下說了,太子妃似乎很喜歡我,我才勉為其難來頂個侍奉的缺兒。”
聶向晚笑道:“我不會害你,放心吧。”
胭脂婆果真放心下來,又絮絮說了一些他事。聶向晚認真聽著,好奇問道:“聽說烏爾特族居住在冰城之中,每晚不需點燈,就可映得道路通明?”
胭脂婆嗟嘆:“那是自然,不過話說回來,冰城還美,也不及扶桑國小島的絢麗。每到秋天,扶桑小島長滿了楓葉,紅彤彤的,瞧著像是雲霞一般,還有芸達者馬車走街串巷,搖動著風鈴發出脆響”
聶向晚奇道:“芸達者是何人?”
胭脂婆附耳說道:“藝妓。”
聶向晚再問:“你怎會了解這麼多的奇事雜聞?”
胭脂婆傲然挺胸道:“本人是轉世仙童,流落於民間,走遍五湖四海,便是為了點化有緣之人。我看太子妃悟根甚深,才勉強一現身,指點太子妃若干迷津。”
聶向晚失笑看著她,一陣恍惚。
記憶中,誰也曾這樣對她說過一番話,甚至是哄騙她鑿空訪仙?
似乎是句狐。
句狐,一個久遠的名字。
聶向晚澱了澱神,問道:“還未請教姑娘名姓。”
胭脂婆將手一揮,大咧咧說道:“就叫我胭脂吧,我的本姓太過古老,多數人都不習得。”
聶向晚沒有再追問,仔細瞧著胭脂婆的眉眼,卻未發現任何熟悉的影子。
房門傳來輕響,一群妙齡宮裝少女湧進來,不待聶向晚發話,就團團跪在她腳邊,磕頭道:“請太子妃沐浴更衣。”
聶向晚臉色一白,怔忡站著,胭脂婆瞧了瞧她,抿嘴笑道:“有殿下看護著,太子妃是逃不過這次的晚課。”
小樓中單獨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