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儘量防止受潮。
晚餐,大舅媽倉促間準備的,還算豐盛。
鄉下招待客人,一是熱情的笑顏,二是豐盛的飯菜,這兩點從大舅**言行舉止中都具備了。
見鬼了這事,一個冷冰冰的“冰棒女”,另一個居心叵測的李女士,竟讓家裡的長者忙得殷切。若跟大舅媽說,那個“冰棒女”是煞門星,是仇人,她壞了桑家魚莊的生意,不知她還會不會這麼熱情?
答案是肯定的,生性純良的大舅媽心兒最軟。記得有次乞丐討上門,一位婦女跟著一個小女孩,大舅媽見到那個畏畏縮縮的小女孩可憐,聽了小女孩所編的苦訴,也跟著抹起眼淚,最後掏了一百元,再加一頓飯菜打發這對母女乞丐。大舅回到家聽說就責備,她卻理直氣壯說你們男人的心是鐵打的。
何況,她一見咱進了廚房,就喊:“小文,剛才那位長得挺俏的閨女送我一盒東西,瞧瞧是啥子?”
CD香水,名貴的香水。
這禮物估計只有那位李女士送的吧,對於大舅媽來說,這無疑是奢侈品。丁文據實相告,“法國香水。”然後交還給大舅媽。
“外國的花露水,不知能不能去痱子?”大舅媽小聲嘀咕,接過後慎重地放到櫥子裡。
丁文也不知道,所以不能給出答案,卻忍不住有點兒想笑。
或許一瓶香水的價值遠超過一藍子雞蛋,估計在大舅媽眼裡,這東西還不如一藍子雞蛋。
篤,篤篤。一長兩短,很有禮節的敲門聲。
推門進來的,一位滿面容光、一位冰霜絕豔,脫去了厚厚的外表,剩下的窈窕的身段。突然令人覺得滿屋生輝似的,其實,增色的是人的眼睛。丁文注意到這位李女士,看上去比丁香還要青春。
小李,的確應該叫她“小李”。
“閨女,這天氣冷,屋內沒有暖氣,彆著涼了啊。”大舅媽趕緊替她們掩上了門,也把寒風擋在門外。
又坐在同一張桌子,又是面對面,不是冤家不聚頭,有時就是這麼湊巧,不過這次是一桌子的人。
隨飄雲和李若琳吃得文雅,倆人吃起地瓜片粥,象吃西餐一樣,左手湯匙,右手筷子。若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多好,用切牛排的刀切地瓜片,多有創意!丁文暗笑,旁若無人吃喝而起。
但,桑春和包品之吃得拘緊,扭扭捏捏地不敢嚼出聲音來,似也跟著文雅起來,都羨慕地望向丁文。
跟著,隨飄雲又皺眉望向他,李若琳抬頭微笑望向他。
“你們怎麼啦?”丁文驚訝了。
“菜煮得不對胃口?”大舅媽隨之問起。
不是不對胃口,而是某人的吃相影響了人家的胃口。隨飄雲默然不語,李若琳朝丁文笑笑不說。
菜有好幾樣,都家常菜,有些還是市場面上少見。但顯然不是菜的問題,而是吃飯人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不會困擾她們倆許久,丁文喝下一碗地瓜片粥,美美地吃上幾團油炸壇紫菜,抹了嘴走人。
哼哼,要風度不管溫度,要文雅不顧溫飽,咱不陪你們耍了。其實,若是閒心情,衝一杯咖啡,一邊喝一邊觀著這她們吃飯,倒不失飯後一種消遣。
包品之和桑春也草草填了肚皮,趁早溜之大吉。
這八仙桌只剩下三位女人,話自然多了起來,話頭自然由多嘴的小李先提出。
李若琳問:“桑家嫂子,吃過您這一頓飯菜,我回城裡對其他飯菜可咽不下喉,因為這飯菜的味道太特別,連開水都不一般。這桑家塢真是山好、水好、人更好客啦。”
大舅媽聽這稱道呵呵笑起,卻客氣地說:“哪有說得這麼好,吃得了多吃點。”
“家家戶戶都喝上這樣的水麼?”李若琳但怕象丁文那樣不開口,對方一開了口,就能順杆爬。
“各家各戶都打了水井,基本上都打出淡水來。”在大舅媽心裡,水只有淡水和海水之分,雖然也聽說礦泉水之類的,喝過一次礦泉水覺得與井水沒啥不同,在潛意識裡仍將它列為淡水。
“家家戶戶!”隨飄雲與李若琳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都可以看出驚喜。一塊青石價值不下八百萬,那方圓這麼大的筆架島滿山都是青石,這價值將是天文數字。隨氏企業轉型,這將是一條康莊大道!
李若琳不動聲色地問:“這個場裡喝的水也是打井抽上來的嗎?”
大舅媽覺得這城裡淨是大驚小怪的,連喝的水都問個不停,但還是認真給予解答,“那井得打多深?是從前面的池塘抽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