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時把持不住,居然當場拋下新娘,跟那男人雙宿雙飛去了。書寅去的目的就是擺平前來討說法的新娘一家。
說實話,書寅對有的事沒什麼經驗,就讓人把侍郎公子和那男人一同捉回來了事。據說現在三人相處得其樂融融,外人看著很羨慕。我完全不明白這哪裡值得羨慕了!
“捨得回來了?”北真平靜的眸子裡,隱約浮出惱怒神色,說話還是很客氣。
“也該回來了。”南玄的表情盡是討好,也不理身旁圍著徒弟,直接就把骨氣給散了。
北真淡淡看他,音色依是輕飄:“若我不來,你是打算在這裡躲多久?天山老頭來了信,說你把他地窖裡藏的南疆果酒給搬了空,你倒是很會為我找事做。”
原來,我的猜測全錯了。南玄得到果酒,並非因為與酒窖老闆的深厚交情,而是直接去朋友那裡搬。聽北真的口氣,真相貌似已完全超出友情搬運的範疇。看來南玄口中所謂欠的人情,是一輩子也還不回去了。話說那個天山老頭沒去報官麼?
南玄一副久經沙場的樣子,居然沒有半分尷尬,反倒勾起一絲笑紋。只是唇邊的弧度剛起來,就被北真的如刀目色給折了。
“你還笑得出來?”北真轉開眼去,想必是眼不見為淨,“這一次的事,你自己解決,我不會再把經閣的書卷予你揮霍。掌門師兄,好自為之。”
南玄見北真不予理會,面色頗為惆悵:“北真,你知道我向來不會處理這些。”
北真目光如炬,僅用眼角盯住南玄:“是本座。”
南玄遵照北真的提醒,把話複述一遍:“好。你知道本座向來不會處理這些。”
比起南玄,貌似北真更像是掌門。想來也是,依南玄的個性,三天兩頭跑出去搬酒,能有多少時間處理門中雜務?答案是無需辯駁的。我想這師兄弟情誼一定累積了幾世,要不按南玄這般耗法,如何能耗到今日。
北真長嘆:“師兄,你身為一派執掌,當堪大任,可幾十載春秋過盡,你竟是還如當年一般胡鬧。江湖人敬你為尊,自是不會多說什麼,但門中弟子來去,你當是注意分寸。若時常一去數月”此處省略三千字。
我覺得自己誤會了太傅,與北真比起來,太傅的煩簡直連個西瓜皮也比不上。待九哥接我回去,我一定要向太傅好好道歉,以後一定留張字條再去膳房學做菜。
“為人師表。”不知北真前面說了什麼,反正最後四個字是聽清了。我看南玄那習以為常的漠然表情,很難令人相信他還醒著。南玄最令我欽佩的地方,就在於北真落下最後一字的瞬間,他從夢中清醒。不愧是幾十年練就的實力,眼白居然沒紅。
“師弟所言甚是。”南玄擺出萬分歎服的姿態,接過北真遞來的拂塵和一封信。
信上的火漆封印是九哥的印記。南玄揭開封印,把信隨便看了兩眼:“與我想的一樣,他拖拖拉拉這麼些年,總算有這個心了。道法無為,但有些事並非道法所能左右。”
我聽他說這些,只知九哥要去辦一件大事,還未把道法無為什麼想清楚,南玄的手便落在我頭頂:“你要在這裡住上好一段日子,不妨拜於我南玄座下,披個身份,那些人也好忌憚一些。”
北真的眼光耀得我心裡發寒:“你又要收徒了?這幾十年,你可曾專心教過一個徒弟?連駱塵的武功都是出自我手。收徒如此隨便,不如讓她拜入我座下”
“非同小可。”南玄的不羈眼神,終於顯現與其玄青衣袍相符的沉穩,“你不必插手。”
“你真心要她做入室弟子?可別收了不教,耽誤了姑娘。”
“她的武功,自然有人教。”南玄轉眼看駱塵,浮出笑意,“白小柒,見過你二師兄。”
我瞪大眼睛,茫然看著駱塵呆住:“二師兄?”沒想到他在須清門中僅次於裴嵐!
北真溫聲不屑道:“你果然又是不教。”
大致是看我身邊少了一人,北真就問:“顏羽現在何處?他不與你一道麼?”
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想來駱塵是不會替我回答。我抬手指向屋裡的時候,內心的艱難蕩然無存:“他在睡覺。”
“他倒是真睡得著。”北真是個嚴於律己律他人的嚴師,既然幫南玄管了須清門上上下下,那眼前這事自然也要管一管。
見他一彈指,窗紙就破了個洞,南玄的視覺對此遮蔽。
屋裡傳來某物墜地的悶響。奇怪的是,這悶響過後沒有後續。
待北真拽南玄離開,我與駱塵才匆匆推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