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這才一人去了。執素絕對不可能在什麼戲班駐地找到縣主!”
他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說,柔雅成天所想的事情,都是什麼醫館啦,治病啦,孤本醫書啦,後來開始掌管宮中大小事務,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怎麼可能去過問戲班的一個武生這等小事?
李銀笙聽聞,面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微微向永彰示意。
永彰咳嗽了一聲,便問:“這位宮人,你說你昨晚身有不適,那就是昨晚沒有陪伴在縣主身側了?”
阿玖遲疑了一下:“是,昨晚太皇太后生辰宴之後,奴婢便沒有在縣主身側了。”
永彰又同樣問了扶樞,扶樞向來話少,只是搖了搖頭,就算是回答了。
“這麼說,你們昨晚都沒有陪伴在縣主身側,唯一留下服侍縣主的,應該就是這名叫做執素的宮人了!”永彰自己總結了一下,接著就問執素:“執素,你昨晚陪伴縣主之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接著他又意味深長地說:“執素,你可要想好了,一定要據實回答!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一百六十九章 反水
執素的雙頰仍然紅腫著,她卻默默地跪在地上思索著,有些恍惚,似乎對八王永彰的話充耳不聞。突然,她就像是下了決心一樣,說:“我說,我說我全都照實說。”她將“照實”兩個字咬得極重。
接著她重新挺起身來,冷然望著柔雅。柔雅也似乎知道她心中作了什麼決定,毫不猶豫地與她對視。兩人視線相遇,似乎能夠迸出火花來。
“昨日晚間,太皇太后的生辰宴散去之後,阿玖身有不適,扶樞被派到御花園去盯著撤席的事宜,因此縣主身邊,就只有我一人。”
“縣主突然叫我準備了一件帶風帽的長斗篷,到御花園背後的清音閣下面,接一個人過來。我依言去了清音閣,在清音閣後進的一間小屋裡見到了縣主要找的人,隨後將他帶來羲和宮。”
“到了羲和宮之後,縣主就將我留在外殿,說要召那男子進殿問話。我見那男子生得修長健碩,生怕縣主有失,想進內殿相陪,可是被縣主拒絕了,令我在外殿守候,不許任何人進殿——”
“然後,然後”執素說到這裡,就吞吞吐吐再也說不下去了。可是偏偏她欲言又止地恰到好處,令人忍不住遐想。殿中眾人便神色各異——文衍登時便黑了臉,永彰一臉的尷尬,而李銀笙卻仍然專心地看著她的指甲上塗抹的硃紅色蔻丹,突然冒出一句“然後呢?——”
執素囁嚅了一陣,終於說:“後來之事,奴婢沒有親見,但是因為奴婢守在外殿,曾經聽過內殿中傳來琴曲之聲,還有說笑之聲,直至深夜。後來,後來便再無聲息。奴婢一清早起來的時候,只見到縣主一人出門。”
永彰“霍”地起身,對文衍拱一拱手,說:“皇上,這是有損皇家體面的大事,定要察明典刑呀!”
小皇帝的面孔繃得緊緊的,但見永彰如此說,還是開了口:“剛才這名奴婢曾經就蠟丸一事欺瞞朕,八王想必還記得。焉知這賤婢不是在巧言令色。鉤織誣陷?朕不信她說的。”
執素這時突然膝行兩步上前,重重地叩首道:“皇上,奴婢剛才一時豬油蒙了心。因縣主平日裡待奴婢寬和,因此才幫她隱瞞,奴婢怎知,縣主實是利用了奴婢的好心!”她說著又“砰砰”幾聲,連連磕了好幾個頭下去。額上一片紅腫。執素說:“皇上剛才已經責罰了,因此奴婢再不敢幫縣主扯謊。”
永彰慢慢地說:“那你可敢起誓,你剛才所說昨夜發生的事情,全無半點虛言?”
執素嚥了一口口水,舉起手,艱難地道:“奴婢以全家的身家性命起誓。如果奴婢剛才所說昨夜之事,有半點虛言,就令執素全家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她已經被逼到極限,索性豪賭一場,這句誓言說得既重且絕。這個時空中的人將誓言看得很重,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以全家的名義立誓。執素這麼一說。殿中的氣氛又嚴肅了幾分。
李銀笙突然“噗嗤”一笑,道:“又不止這一個人證——”她看著執素。“若我們全盤信了這宮女的話,想必柔雅縣主也不會服氣,一來二去的沒個了局。”接著李銀笙扭頭向永彰道:“不是還有男豬腳在麼?哦不,是那從羲和宮搜宮中搜出的男子,不妨令他上來,聽聽那人的口供,與這宮女的口供對應看看。”
永彰點頭應了,而文衍卻黑著臉一言不發,接著便有內侍從羲和宮的階下拖了一名男子進了內殿。
李銀笙乍有介事地端詳了一番,接著煽風點火,掩口笑道:“哎呀,原來柔雅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