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的”
暮然,他呼吸一緊,“莫非岳父是想說,皇上他”
“你父親,他請求皇上下旨尋找天下名醫,以年邁體衰自願交出兵符,從此再也無能統領將兵,從此再也無力參與政事,從此再也無法會見賓客,從此再也不會邁出姑蘇城一步為由。”
彷彿一道悶雷驚天而過,慕容傾雪臉色一凜,劇烈的咳嗽起來,雲詹伸手攙扶他,他本想推辭,卻因身體震動,不得不抓牢了那隻手臂,他想問怎麼如此?卻早就說不了話了,耳邊傳來雲詹遺憾的聲音,“這是皇上給的暗示,君為臣綱,君為臣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答應王爺不惜一切代價找尋人來醫你,不單單是我國,邊邦他朝,重樣渡海我這次回來也想是勸說慕容王爺的,但是始終是遲了。”
慕容傾雪握住雲詹的手,指骨泛白,居然如此,他到底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怎麼當的,居然將父親置於這樣的境地,自古君王心難測,父親一生戎馬,卻為了他甘心放棄馳騁戰場,一生磊落,卻為了他甘於無禮的削權,鍾愛交友、無拘無束,卻為他永久的失去這樣的自由,可是,其實這些亦不是沒有徵兆的
慕容推開了雲詹的手,白絹捂著自己的嘴,歉然說著,“其實父親他很早就知道阿離她是夜百里的徒弟了,他曾要求我,叫我將阿離帶給他看,我知道,他是想從阿離身上找到‘點絳唇’的下落,可是我那時候,阿離不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怕父親說破,阿離會選擇離開,所以我、我為了自己,我自私的為了自己沒想到是我絕了父親最後的希望,所以他才走到這一步的。”
“帛兒她是夜百里的徒弟這件事,王爺他從來沒有對第三個人提過,連我都沒有”頓了頓,雲詹釋然道,“我本是想多瞭解帛兒的一些事情,便私底下問了習毅那小子,他告訴我的。”
慕容怔住了,岳父是父親的左右手,他便一直以為是父親說的,原來不是這份良苦用心他豈會不懂了,他不願相告,便是害怕這個一直看著他長大的長輩,不忍心看他受病魔折磨,憑著親生父親的身份給他心愛的女子帶了困擾,而父親呢?絕對是和他有一樣心思的。
“傾雪,自從雲錦死了,你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嗎?直到你遇上雲帛,短短的幾天,連我都能感覺到你的快樂”雲詹望著慕容傾雪的臉,似乎尋到了王爺的少年痕跡,他道,“王爺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早知道你離不開雲帛了,他也知道現在只有雲帛才是你活下去的緣由,若是強迫雲帛,很可能叫帛兒誤會你接近她只是為了‘點絳唇’,他不敢冒這個險,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能,所以捨棄了別的,王爺他希望你活著,也希望你快樂所以,你可明白?”
慕容傾雪良久不語,有血從那雪白的絹層層浸染,暈開一朵朵妖豔的紅色花朵
雲詹望著歸去的路,自嘲著說,“興許,這些我是不該告訴你的,我也真是個口舌不嚴密的長輩啊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希望你對自己的身體用些心,這樣也是對我的女兒好些”
“傾雪知道了。”慕容傾雪淺淡的聲音,輕的像風。
雲詹爬上了馬背,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可真的是粗心人啊,眉梢含笑,他道,“奧,差點忘了說正事,二公子在你府上的事情,王爺是知道的,他意思是,會好好守著你們,你且自己小心、不要讓他傷了你我呢?自己有兩句話是要告訴你,習毅那小子對我說了,帛兒她似乎曾經喜歡一個男人,月華山莊的莊主,凝寒公子—方九朔,倒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晚輩了,只是他的父親方嚴殺了帛兒的師父,所以兩人不能在一起,但二公子的話真的可信嗎?”
那黝黑的馬此時嗷嗷的叫幾聲,黝黑的眼珠只轉悠,似乎是等的不耐煩了,雲詹蹙了眉,扯了馬韁繩,斥了句‘不老實,就把你刷白了,看你家娘子還認不認得你!’馬兒似乎真的懂人語,即刻乖了下了。
他撫摸了馬頸,道,“二公子這個人狡黠無比、陰狠毒辣,他的一派之言真的可信嗎?若真是方嚴殺的夜百里,二公子找他尋不見‘點絳唇’,大可不殺人,想來方嚴竟然敢背棄誓言,做出這樣卑劣的事情,即便與二公子從此勾結也不是不可,且方嚴這樣武林大人物也不是那樣容易殺的,無窮的後患二公子豈會不知,沒有更大的收益,只怕傾煜根本不會作著划不來的買賣”
噠噠的馬蹄聲,卷著馬匹的嘶吼,在青山綠草間迴旋,有人來了?
“啊,方九朔,嗯,對了,他若真的是從江湖百曉生那裡得到了訊息,那就真的不可靠了,江湖百曉生何以被滅門”雲詹抿了下嘴,望了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