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能聽見那邊兒類似敲桌子的聲音。
“操你媽”
不知道不重樣的罵了多久之後,冷暖從像是被人用力勒住的嗓子眼兒裡,擠出了那個從昨夜就想要說的那句話。
“陳昊南去醫院找你補刀的事,我不知道。”
冷暖的聲音並不好聽,一夜的疲倦讓她的嗓子聽上去很啞。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話,卻像是一座冰山般砸向電話的那端,死死的堵住了那個正在噴發的火山口。
“冷暖?”男人的聲音明顯怔住了。
“凌犀,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沒有叫人去補刀。”冷暖又冷靜的複述了一邊,那使勁兒握著電話的手出賣了她極力裝作的鎮定。
當然,電話的那一邊,看不見,也並不知道。
“喂?喂?喂?你說什麼?我沒聽清!重說。”像是真的訊號不好一般,男人一句一句的自問自答。
“喂?喂?訊號真他媽差啊!”
“喂?喂?真的聽不清,你大點兒聲說!”
“訊號真是不好,這樣吧,晚上一起吃飯說吧,晚上7點,簡約西餐。”
嘟嘟嘟
像是怕下一秒就遭到拒絕一般,在冷暖一句話都沒說之前,電話就掛上了。
拿著電話怔著,冷暖笑了。
他的糊塗裝的真假。
不過,這樣的糊塗,她現在也想裝。
拉開抽屜,冷暖拿出來了柴青昨兒給她的特效去疤膏,在手裡反覆的把玩著。
想要裝糊塗,總要給自己找個藉口。
對,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給他送藥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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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凌犀發現自己的手心居然緊張的出了汗。
愣坐在辦公桌前,呆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忽然笑了。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傻逼,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心跳加速。
她說什麼?
她說她沒有叫人捅他。
她說什麼來著?
她說她沒有叫人補刀。
呲牙一笑,凌犀驟然覺得滿室陽光,今兒的天,真他媽是該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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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時間太緊、實在有事、他朝我在血債血嘗、
☆、137 擦肩一次,就此路人
24。
不對,是25。
瞥著會議室桌子前那個手摸著下巴眉目俱展的凌犀,助理小王十分精確的統計著,這樣的沒有原由傻笑,已經是今天的第25次了。
打從上午接了那個電話兒之後,他整個一個人簡直就是180度大拐彎兒,平日裡那些陰晴不定的暴脾氣無影無蹤就算了,今兒一整天的他居然好相處的像一個60歲的國企老領導。
該怎麼形容呢?
簡直如沐春風的讓人慎的慌。
就像現在,一個原本應該是極有爭議吵的面紅耳赤的會,現在這會兒因為某某人的心情大好,整個會議和諧的像是黨代會,民敬領導,領導親民。
“王達,麻煩你給我加點兒熱水。”某領導笑的春風和煦。
王達扶著馬上要跌下來的眼鏡兒,拖住了失聰的腦袋,這下兒確實給他嚇的不輕。
瞧瞧!
麻煩?
董事長居然跟他說麻煩?
做了他幾個月的助理,他如此隨和的跟他說話,簡直就是大姑娘上花轎——
絕對是頭一遭啊!
宛如遭雷擊的王達起身兒去倒水,這一道走的是那個飄飄忽忽的,結果到底是端杯回來的時候這麼一晃悠——
水灑了。
“嘶——”被熱水冷不防這麼一燙的的凌犀,立時竄了起來,撣著襯衫上的水,抻著褲子跟肉皮抖開。
嚇傻逼的王達跟旁邊就近的一個人手忙腳亂的給凌犀擦著,“對對不起,對不起,真對不起董事長,沒燙著吧?”
尋思那水溫的高度,王達早就準備好遭頓損了,結果你說怎麼著?
“沒事兒,再換件兒衣服就行了。”某領導安慰的一笑。
王達這下兒真傻了——
心下在腦子掛上一輪大大的問號。
這人兒究竟是誰啊?
結束了會議之後,凌犀跟陳歐交待了一聲兒之後,準備去商場揀套換洗的衣服穿。
正午的陽光好啊,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