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平安不過的了。”
靜顏忙擦一擦眼淚,強擠了笑對多娜道,“我不是怕,只是想著就這麼走了,父母跟前都沒能招呼一聲,心下著實愧疚。”
多娜將螓首靠在靜顏的肩上,身子隨著馬車搖搖晃晃,她想了許久,卻突然道,“顏姐姐,你說,君楷哥哥的父母,嗯,他們是怎麼樣的呢?”
靜顏不妨她突然問這個,倒先愣了下,“你是說,我的公公婆婆?”
多娜臉兒紅紅的點頭,她咬著唇猶豫了下,又加了一句,“我只是奇怪,你們中原的男女都是很早就要定下親事的,怎麼君楷哥哥這麼好的人,他的爹孃卻卻沒有給他定親麼?”
靜顏頓時明白多娜關心的是什麼了,想到君楷燦爛如春天陽光的笑容,她忍不住有些恍惚,“這這個麼?”
多娜見她愣神,輕輕推了推她,“顏姐姐,怎麼不說了?”
“呃,”靜顏回了神,這些天來,她也算是看出了多娜對君楷的心思的,一時想著,若是有這樣活潑俏麗又俠肝義膽的女子今後來陪著君楷,她也就算能放了心,於是就笑道,“公公婆婆何嘗不說要給他定親呢,只是君楷的性情卻和旁人不同,只說定要尋了自己可心可意的那個人才肯要,公公婆婆千方百計尋的那些閨閣千金全都入不了他的眼,二老實在拗不過他,也只得罷了,竟就拖到了現在。”
西赫(一)
“是是嗎?”多娜的眸子裡就亮了起來,她看著車廂頂上的西赫特色紋理,許久後,又問,“那,顏姐姐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
靜顏的心裡頓時就一酸,心彷彿變成了一汪水,麻酥酥的盪漾開來,她深吸口氣,說了一個字,“真。”
“真?”多娜卻有些想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性情要真切坦誠的那種,不相欺,不相瞞,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那種,”靜顏慢慢說著,目光卻飄到了那個寒冷的夜裡,冷風穿嘯而過的柴房中,他將她冰冷的身子死死的捂在他滾熱的胸膛裡,他告訴她,“他愛她。”
那一刻,他那樣的真誠,她的心,卻和身子一樣,一點一點的,虛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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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赫到中原,路途真的很遙遠,加上又是大批車馬行轅,車上所乘者又是身份極其嬌貴之人,如此,每日行程並不快,而多娜和靜顏為了給君楷爭取時間,每過一處都藉口新鮮,執意要留上一兩天才罷,太后派來的人雖不耐煩,卻也到底找不出什麼藉口來阻攔,這樣一來,她們走了近兩個月,都才到青州,多娜和靜顏也自然老調重彈的留下來,住進了青州城最好的客棧裡,打算三日後再行啟程。
太后派的人卻好像已經沒有了耐心,冷著臉催促時,多娜只做看不懂他的臉色,笑嘻嘻道,“楊大人若是著急回家,就此回去罷,我回頭讓父王上表時,只說你去過西赫了就是。”
她這般的‘善解人意’直讓這位姓楊的宮使哭笑不得,他道,“太后娘娘懿旨,命下官在霜落前務必回到洛陽城,亦務必親自向汗王和王后請安,小人不敢欺君,只懇切公主體恤下官了。”
多娜就冷了臉,正要說話時,卻見阿寶進來回道,“公主,汗宮侍衛度恪求見。”
“度恪,他怎麼來了?”度恪乃是汗王身邊貼身的侍衛之一,若不是重要的事,是不會出動他們的,多娜頓時緊張,難道是是家裡出事了?
度恪進來時,臉上卻盡是笑意,向多娜行了禮後,就回道,“汗王和王后思念二位公主,命小人到大晉迎二位公主回去,不想在這裡就遇上了。”
他這一聲‘二位公主,’顯然就是告訴多娜,柳君楷已經到了西赫,汗王已經做好了安排。
多娜頓時笑眯了眼,笑道,“要說出來這麼久,我也想父王母后了,嗯,那就不玩了,明兒一早,咱們就起程趕路,”說著看向那楊姓宮使,“楊大人,你說可好?”
那姓楊的並沒有顯露出該有的歡喜來,他的目光在多娜和度恪臉上來回轉了下,才拱手低頭道,“就依公主。”
他這番表現,讓多娜更是肯定這裡面有鬼,和度恪對視一眼,她就吩咐,“來人,送楊大人下去休息,咱們麼,嗯,也歇了吧。”
這一夜,多娜和靜顏卻幾乎並沒怎麼睡,二人頭對頭的在被子裡研究了許久,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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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和王后卻是在溱州行宮,雖偏遠,卻到底未出中原,一行人從青州過去只用了不到半個月,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