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醜聞放在他殷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葉翌寒聞言,心中微微有些感嘆,他抬首注視頭頂上的豔陽明日,心底劃過一絲異樣感受。
如果他不是遭受家庭的變故,母親和還未出生的弟弟死亡,那他現在應該也和殷傅齊高他們一樣吧?
在這個圈子裡,有太多的不可言說還有醜陋骯髒,並不是每個人看上去都光鮮亮麗,清廉乾淨。
可他不願和他們一同沉浸,他始終都記得母親當年的光明亮麗,她是那麼勇敢,自打穿上那身衣服之後,就全心全意為了國家人民在奮鬥。
此刻的殷淵褪去身上威嚴,就是個普通的父親:“翌寒,你有時間,多勸勸殷傅,讓他收斂收斂,別和那群兄弟一起出去為非作歹了,要是被人舉報了,那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舅舅,您別擔心。”葉翌寒想了想,不知道該說什麼,可瞧著面前神色擔憂的殷淵,他無奈一嘆:“殷傅不是小孩子了,舅舅,您應該看到他的優秀,他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他當年參加司法考試的時候,連書都沒看,不還是照樣上了考場,考了最好的成績回來?”
說來,殷家孩子都很出息,大舅二舅的孩子也都是這般聰明,但殷傅絕對是其中最厲害的,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從小到家就沒見過他安安穩穩的上學寫作業,可哪次考試他不是全校第一?
說到這個,殷淵臉上浮現出濃濃笑意:“那小子的確聰明。”
說到最後,他心中微窒,無奈嘆了一口氣,顯然不願再多說了。
身旁的翌寒,是這麼的聰明,相比較殷傅的小聰明,他的才智才是真的絕頂。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眸光一暗,沉思片刻,最終還是猶猶豫豫說出口來:“翌寒,別怪你舅媽,她這人一輩子驕傲慣了,你和寧夏住在家裡的這段時間,多多讓讓她,還請多多包含。”
他這是提前打預防針,妻子是怎樣的人,他太清楚了,打小就是富貴人家出生的女兒,再加上又留過學,那個時候他能娶到這樣的女人,無疑是高攀了,所以在她面前,他一向是極為愛護,不捨得讓她受一絲苦。
可她對小桐卻始終都不喜歡,這點是他至今都不能明白的,還有對翌寒,她更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好在,她始終都有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頭頂著暖陽明日,可葉翌寒的心卻在一點點的寒涼,望著面前鬢上出現銀髮的殷淵,他鷹眸中流光一散,然後稍稍移開視線,不緊不慢的笑了起來:“舅舅說笑了,舅媽對我一直視如己出,好的不能在好,我感恩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讓她為難?”
殷淵聞言,唇角微微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恰好司機在一旁輕聲稟告。
“先生,時間要到了,您再不走,恐怕上班要遲到了。”
葉翌寒這時候鹹淡一笑:“舅舅快去上班吧,免得遲到就不好了,我知道怎麼做!”
在他含笑堅定的眼底,殷淵看見自己丑陋,他猛地移開目光,臉色一會青一會白,臨走前居然連句告別都沒說,顯然是正處在手足無措中。
面前的黑色轎車緩緩從眼前消逝,可葉翌寒卻站在原地良久,他面色清淡似冰,在這一刻,他腦袋中浮現出無數畫面,有小時候家裡父母工作忙,而他整天殷家玩的場面。
他打小就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帶著一群孩子在大院裡沒少調皮搗蛋,正因為如此,在大院裡很不大招大人們的喜歡。
真正讓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他五歲多時發生的,那時他正和妮妮一般長小了,開始啟蒙上幼兒園了,家中父母不在家,他總喜歡上外公家找殷傅玩。
那個時候殷傅出生了,才剛剛六個月,長的粉雕玉琢,咿咿呀呀還不會說話,躺在小床上流著口水十分可愛,再加上被他媽媽當個女孩子裝扮,更是精緻璀璨的讓人想要抱抱。
那天他進門看弟弟的時候,正好保姆不在,他心中玩性大起,小心翼翼跑上去想要抱抱弟弟,可蔡霞卻突然拿著奶瓶從門後跑來,他一個驚嚇,手中不穩就把弟弟摔落在地上。
驚天的哭泣從弟弟口中傳出是那般驚嚇,他徹底呆了,身後的蔡霞卻滿臉驚慌跑了上來,把弟弟抱在懷中安慰哄著,他也急了,在一旁急急解釋,卻被蔡霞一腳踢在地上,她再也不是平時別人口中誇讚的賢惠媳婦,而是睜著赤紅雙眸,滿臉狠辣絕情的潑婦,對五歲的他狠狠踢了一腳還不解氣,又拉著他的頭往地板上撞,惡語相向。
那一瞬間,他完完全全蒙了,壓根就沒想到